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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2

      在雕花木门上,视线越过高耸的王府围墙,出神地望着周围不时亮起的隐约焰火光芒。
    不知远在秣陵都的父亲,母亲,姐姐,可曾安好。
    原以为在上京城的第一个新年,就是这般独自吃喝守岁中度过了,没想到,还没到子时,王府大门口一阵人马喧嚣,入宫赴宴的祁王居然回来了。
    洛臻看看漏刻时辰,诧异万分,只怕宫里出了什么事,急忙迎了出去。
    宫里果然出了事。
    但出事的人,和祁王没关系。
    ……
    周淮应召进宫赴宴,皇帝赐下御酒一杯,吩咐祁王入座。
    宫人新开了一席。坐的地方,正是以往邺王坐的位子。
    老六空着的位子,被老五填补上了,皇帝空落落的心也平复了,酒过三巡,皇帝渐渐放开了心怀,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在座的平王,楚王,还有几位公主看准机会,各个接口凑趣,哄得皇帝开怀大笑。
    眼看这场家宴就要圆满结束的时候,却有个人披头散发,跌跌撞撞闯进了宴席,跪倒在皇帝御前,匍匐痛哭不止。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上前阻拦。
    只因跪倒在皇帝面前痛哭的人,乃是邺王的生母,后宫册封的四妃之一,华凝宫的纯妃娘娘。
    除夕当日,纯妃浑浑噩噩在房里从清晨躺到入夜,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厢房外窃窃私语,提起了皇帝在家宴当众叹息说出的那句话:
    去年缺了老二,今年缺了小六儿。
    纯妃猛地坐起身来,捂脸崩溃痛哭,连梳洗打扮都顾不上了,就这么衣衫不整地闯入了皇帝的家宴,跪在御前哭求皇帝看在往日对小六儿的父子情分上,允邺王棺椁归京,葬入皇陵。
    大殿通明的灯火下,纯妃娘娘顶着一张惨淡的花容月貌,一边痛哭一边拼命磕头,磕得额头流出血来,一滴滴渗入大殿金砖缝隙。
    在场诸人屏息静气,眼睁睁看着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越来越阴沉,最后摔了金杯,掀了御案,拂袖而去。
    今年的除夕家宴戛然而止,匆忙收场。
    ……
    洛臻随周淮进了正院,听他几句话简短提起席间发生的故事,越想越诧异。
    “这么多禁卫值守的宴席,怎么就叫纯妃娘娘闯进去了?席间你老爹随口说的一句话,又是怎么长了翅膀,传进她耳朵里去的?我看哪,肯定是你哪个兄弟暗中下手了。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你们老周家的人,啧啧,下手黑哪。”
    周淮微微一笑,解开银貂大氅,递给身边伺候的内侍,吩咐随侍全部退下。
    “我们老周家的人下手黑,你今日才知道?”
    洛臻敏感地问了句,“喂,五爷,不是你下的手罢?”
    “前脚才在家宴上说的话,后脚便传到了华凝宫,如此快的速度,不论是我还是大哥三哥,都没有如此通天本事。——只怕是宫里的人自己做的。”
    周淮淡淡回道,“此事做得匆忙,疏漏甚多。等父皇明天气头过了,回想起个中蹊跷,一查便能查出来。唯一的应对办法,只能连夜下手,把所有牵扯进去的人全部除个干净,来个死无对证了。”
    “啧。”洛臻叹了声,咕哝着,“你们这上京城,简直像个吃人的怪物。还能不能让人安生过个年了。”
    周淮走回花厅圆桌坐下。
    满桌的酒席早已撤下了,只留着半人高的双耳蟠龙方酒樽,依旧杵在圆桌中央。
    周淮拿起长颈玉壶,又从铜樽里舀了半壶温酒,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又怕了?”他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从容啜了一口酒。“再怕,你也得在这儿呆满三年。”
    洛臻笑起来。
    “怕也无用。索性不怕了。”她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五爷上次在北苑山道里说的话,我至今记着呢。”
    就在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传入两人耳朵。
    洛臻隔着窗棂向外看去,只见王府大门方向的夜空里,闪过一阵隐约的焰火光亮。
    无数的欢呼笑闹声随即轰然传入了耳畔。
    原来是子时到,新年来临了。
    千响鞭炮绵延不绝的噼里啪啦响声之中,日夜交替,去旧迎新。
    王府几位管家站在正门前,指挥小厮们将一筐筐的铜钱撒到门外。门外等候已久的百姓家的垂髫小童们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争抢王府岁钱。
    四处传来的无数笑闹声和互相恭喜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