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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
陈芊芊一手肘撞在他腰腹上,径直推开门走进去。然而绕过屏风,却只见裴恒背对着她。
坐在。
浴桶里。
一时气血翻涌,当即闭眼转身出门腾空而起翻回书房一气呵成。
于是等梓锐扶起苏子婴,左右看了看确定他没什么事之后一抬头,看见的就是披着外套站在他身前皱眉望着他的裴恒。
“……”梓锐挤出一个笑:“裴公子,我家主子让我给您带个话……”
梓锐走后,苏子婴悄悄甩了个白眼,进屋给裴恒束发:“公子,您怎么知道三公主会选在今日破门而入啊?”
裴恒侧身系腰带,回道:“手上这几本她都翻阅多次,笔迹变化颇大,缺损之处应该是一直放在心上,不敢拿来作赌。”
——到时他真的送些飞灰过去。
苏子婴看着镜子将两边的鬓发收起,忽而一愣:
“公子,您是在笑吗?”
于是月璃府就有了这样的盛景:
别家新婚夫妻挑灯夜战,这家新婚夫妻挑灯夜读。白日两人各有事做不得清闲,及至傍晚上了灯,两屋俱是烛光大亮。
梓锐在这屋门口打瞌睡,呼声震天响;苏子婴在那屋焦急地劝阻,生怕裴恒熬出病来。
这事到底传了出去,只是众人听说的版本别具一格:据说三公主陈芊芊欲将裴恒就地正法,裴公子抵死不从,她便不许裴恒吃饭睡觉,虐待成性。
陈芊芊:“……”
——还挺有意思。
要不就这么着吧。饿他两天,等他把那屋铁桶一般密不透风的护卫撤了,先把书搬回来再说。
——哦,她忘了裴恒还有个忠心耿耿愿意为他亲自沾一沾阳春水的侍从。
苏子婴捧着个精致的木盒进来,毕恭毕敬道:“禀告三公主,这是今日公子送来的书。”
陈芊芊搁下笔打开,里面却是厚厚一沓,足足三本。
昨日课业颇难,她惦记着裴恒手里命运莫测的孤本,咬咬牙写完了。
如今这算是……奖励?
不过她却并不觉得欣喜。皱眉看向梓锐:“不是说裴恒近日歇得早了些,怎么会有这么多?”
梓锐亦不解,派去的人确实这么说的。苏子婴一撇嘴:“这几本我家公子去学府都随身带着的,得了空闲便坐下添上几笔,生怕误了三公主的事。”
结尾几字说得咬牙切齿。
陈芊芊当即起身披衣去了卧房。未及进门,便听屋内传来两声清咳。
门口的小厮见她脸色不豫,赶忙解释道:“三公主,裴公子这是在内室烧东西呛着了,小人昨晚真的关好了窗户今早递的茶也提前温好了……”
盯着她紧握皮鞭的手缓慢向旁边移了移。
——烧东西?
循着烟味进屋,果然如小厮所言,裴恒守在火盆旁边,一手拿着扇子轻轻挥着。
陈芊芊本能想一鞭子甩过去,又担心兵器无眼伤了他。快步过去劈手夺过他手上的几张残页,定睛看去才发现——
——是白纸。
陈芊芊目光缓慢移动与他对视,语调平平道:“故意的?”
裴恒眼角带笑格外坦然:“是啊。”
陈芊芊:“……”
片刻后僵直道:“很好。”
很好,极好,太好了。
她为了裴恒能顺利摆脱这门便宜亲事混迹市井这么多年,如今他倒有闲心在这烧书玩?
“梓锐,我们走!”
今后他就是把整间屋子都烧了,她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陈芊芊风风火火出去,裴恒毫不在意地笑笑,倒了杯凉茶将火浇熄了。
苏子婴招呼众人把四面窗户打开,念叨:“小人走时您不是还在看书吗……往后这种事小人来做便可,公子莫要费心了。”
将火盆收拾出去,忽然看到未烧尽的一角,只觉有些眼熟,顿悟道:“公子是在烧陆鹏送来的信吗?”
最近教坊司的正经头牌苏沐不知为何常常外出,这位陆鹏陆公子便时不时花枝招展四处勾搭,只盼着哪位贵人能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让他进门,勾搭范围之广连他身在学府都有所耳闻。
——没想到竟也勾搭到她陈芊芊头上。
什么“昨日一别,思君断肠”,“你我情意,不言则明”。府门侍卫尽职尽责,收了信尽数递进他手里,一板一眼道:“三公主已有家室,自然应当由裴公子处置。”
在他再三追问下,才不好意思挠头:“三公主和乐人厮混惯了,估计不会放在心上。不过陆公子再这么送下去小的实在招架不住,裴公子仁德,还望给小的们指条出路……”
裴恒大略看了看,内容倒和流传颇广的几篇不同,频频提及御马弓矢,讨好之意未免太明显了些。
看完前几篇,便连带信封一起丢进了火盆。
她从前太过张扬,多位大臣本就对她不满。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