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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
林琴南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重量被放置在一个后背上,双脚离地,左腿被单手勾着,接着听见熟悉的声音。
“抱歉,所里临时有点情况,我稍晚一些到。”
好像挂了电话。
“喂是我,你下班了吗?”又拨了一个电话,“行,那你先别走,我带个人过来。”
拉开半帘夹克拉链的声音,又拉上,右腿也被勾起来,大概是放好手机腾出了手。
林琴南的记忆在被放上车之后戛然而止,困意袭来,她无力抵抗。
再醒来时她便躺在病床上,消毒水气味扑鼻而来。
视线范围里没人,床边立着个浅蓝色医用屏风,天花板上老式的白炽灯有些灼眼,手上的输液管匀速滴着药水,对面的木头柜子里摆着些简单的医疗器械。
林琴南反应过来这不是正儿八经的医院,这个简陋的风格和她从前常跑的校医院太相似了。
房里安安静静的,隐约能听到空调外机运转的噪音。
外面天黑透了,她望着窗外的树影,有些紧张。
手机就在枕头边上,按下侧键看时间,已经九点。
似乎是听见了手机解锁的清脆响声,屏风那边突然传来椅子移动的滚轮声。
“哟,你醒了?多久没睡觉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端着银色保温杯走到床前,贴头短发,黑框眼镜,眼角微微上扬,灯光下看着皮肤十分精致,唇红齿白。
“加班,睡得少。”林琴南不太习惯和陌生人分享细节。
“怎么,郑越钦榨取你的剩余价值呢?”
“没,”她不自在地往手机屏幕上看,“还行。”
那医生仔细打量了她几秒,平淡地说:“跟从前差不多,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就喜欢用你这样的劳动力——多做事,少说话。”
林琴南惊讶地抬头,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这个人,却完全没有印象,于是更加尴尬。
“哦,你应该不记得我,是我记忆力太好才记着你的。”他从床底下抽出一张椅子坐下,“蛮多年前那次酒会啊,陈怀沙说你是章山月的妹妹。”
林琴南怔住,心跳慢了一拍。
“哦,不好意思,时间有点久了。”
“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问了你别生气。”他有些微妙地试探着林琴南的反应,“你跟章山月是真的吗?”
林琴南脸上原来端着的不太可见的笑容瞬间彻底消失,目光黯淡下来。
“看来是真的。不过你们既然是兄妹,这么处家里人不反对啊?”八卦医生一脸好奇,“哦,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语气里并没有歉意,倒有些欣赏与期待的意味。
以前并没有人把那些事情摊在她面前和她谈,而且是以这种坦然的态度,就像是在探知某个新领域似的。
此人的态度令林琴南有些自暴自弃,憋了半天说:“不是亲戚。”
他皱了皱眉,有点失望。
“这样啊,怪不得。”
“你是陈怀沙的朋友吗?”林琴南谨慎地问。
“是啊,从前都是学生会的。”
“那你……”林琴南没能问下去。
他想了会儿,反应过来,嘴角上扬,带些戏谑:“出轨这事儿,说不准是谁的错。”
林琴南愣愣地看向他,心里有了些自己也没准确意识到的释然。
他并没有打算结束话题,开始自顾自滔滔不绝:“陈怀沙什么人啊,谁不知道她仗着家里富,做惯了交际女王,恨不得所有人都当她小弟。以前她在学生会就拉帮结派,不跟她的,基本上最后都要被踢出去。那性子说难听点就是嚣张跋扈。”
讲着讲着又换了个姿势,往床尾的杆子上搭了胳膊。
“后来章山月抢了她的先,被选上了学生会主席,陈怀沙就开始死命追求他。可能是打算当不上主席就泡主席吧。”
这副正经模样讲出最后一句话,逗乐了林琴南,本想会心一笑,却把干裂的嘴唇扯破了。
“天,你一个女孩子,不知道要多喝水,好好护理嘴唇吗?”他见了鬼般的惊恐,飞速从柜子里拿出棉签去堵她嘴上流血的伤口,等她接手棉签,又立刻去外面倒了杯水端给她。
林琴南从其一系列言行中微妙地看到了雷悦的影子——天生闺蜜,多份刻薄。
“谢谢。”
“不知道章山月喜欢你什么。”
感激的微笑不一会儿就僵在嘴边。
“怎么?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不share一下吗?”他环起手臂,予人紧迫。
林琴南执着地沉默着,垂下眼专心地喝水。
“不想说算了,我早晚从郑越钦嘴里问出来,他们关系这么好,他肯定知道。”
“他们关系那么好吗?”林琴南耳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
“当然了,大学四年室友,工作之后还合作了好多案子。要是章山月后来没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