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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皱起了眉。
掏出手机给陈怀沙发了条短信,另一时区的陈怀沙很快回复。
郑越钦眯着眼仔仔细细看完了对话框里的字,眼里渐渐冷下来。
早晨,罗音坐男友的车上班,比平常早到了半小时。
告别男友走进律所大楼,难得悠闲地在一楼咖啡厅点了馥芮白和三明治,坐在窗边边吃边刷微博。
一抬眼,林琴南从玻璃外面走过。
匆匆一瞥,异常憔悴,面色苍白,甚至有些浮肿,比以往更加没有生机。
罗音于是回头去柜台点了杯拿铁,拎着咖啡出来,又遇到进店的郑越钦。
微笑打招呼,郑越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光很快从她头顶飘过。
脸色惨白,眼下挂着乌青的黑眼圈,周遭的气场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给你买的。”罗音把咖啡放在林琴南手边,狐疑地观察着她。
“谢谢,明天我请。”话音刚落,林琴南端起咖啡,吨吨吨地当着她面喝完了。
惊讶之余,郑越钦又端着咖啡从她背后飞速走过,闪进办公室关了门,百叶窗也随即合上。
之后的事情更加令她一头雾水,一上午三场会客,郑越钦和林琴南全程无交流。
一点也没怠慢客户,俩人各自问问题,郑越钦听到回答示意罗音记下来,林琴南自问自记,俩个人都没看对方一眼。
三场会客就像高效运转的流水线一样周全又快速地推进着,而罗音在其中感到了微妙的尴尬和紧张的压迫感。
尴尬是因为她察觉到此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压迫是因为新加入的助理非但没能给她分担压力,反而把工作节奏带的更紧凑。
于是律所这一角一整天都异常安静。
下午,林琴南专注地完成着罗音转达过来的任务。
临近下班,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打了个哈欠,嘴唇干裂而传来痛感,血腥味随之在嘴里扩散开来,她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就喝了一杯咖啡。
保存好文档,她拿着杯子猛地站起来。
眼前顿时天旋地转,她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从前她停了药,恢复学业,阴差阳错地以为和章山月能修成正果,却很快发现一切都是泡沫的时候,她能连续学习一整天不吃不喝,累到不行然后倒头就睡,睡醒之后暴饮暴食,循环往复。
这样持续了几周,某天她睡得失去意识,叫也叫不醒,吓坏了室友。
因为低血糖被送到医院挂水,醒来之后她又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才明白过来自己是企图通过自虐引起章山月的愧疚感。
这样理性分析之后她没有再反复这种行为,但容易贫血的毛病算是落下了。
凌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引发了她旧日的心悸,她梦到章山月说要带她私奔那天的场面,又因为好梦惊醒,鬼使神差地把郑越钦当作他,意图挽留梦里的温存。
被对方的回应刺激得清醒过来,她浑浑噩噩地在冷风里走了好一会儿,若不是因为雷悦半夜惊醒打电话来找她,她恐怕会在路上游荡到天亮。
她又感觉到从前那种无所适从的混沌,于是她的大脑开始通过执着于密集的任务清单来逃避事情了。
她暗想不妙,从包里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吃的,但她并不想向周围任何人求助,她不会在这个崭新的环境里透露出关于自己病史的一分一毫。
她又坐下来,等着周围人下班离开。
五点四十五,错开下楼高峰,郑越钦的办公室里没动静,恐怕等不到他离开。
只要移动到一楼,去便利店买个面包或者巧克力就行。
她还算清醒地走进电梯,中间却一直有楼层停靠,心里又开始慌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十二楼,十楼,八楼,七楼,五楼……
她盯着红色数字,抓着墙上的扶手,出了一身冷汗。
终于到了一楼,前面的人蜂拥而出,她想往外走,却发现已经挪不动步子了。
糟糕。
周围的声音遥远起来,眼前开始出现黑色板块。
她靠着角落蹲了下来,眼看着电梯门合上,又上升。
如果有其他楼层的人进来,就求助吧,她暗想。
困难地抬着眼望向上方的数字,偏偏停在了律所的楼层。
箭头在原地闪烁,电梯停稳,金属门打开。
郑越钦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外。
林琴南想站起来搪塞说自己东西忘拿了,可别说站起身,嘴都快张不开了。
一段被无限拉长的寂静之后。
“救命……”
她听见自己说。
☆、10前尘
【10】
低血糖昏倒的特征在于,患者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只是暂时性地无法控制身体,绵软无力,周遭的声音变得清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