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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Y大毕业的吗?”
“应该没有吧?人家艺术类院校,哪会来做这一行……就算有呢,你想干嘛?”
林琴南摇摇头,“我也没想好,郑律师一般分配这种任务其实是什么意思?”
“刺探消息这种?”罗音望向郑越钦办公室,声音轻了些,“没人知道他想什么。不过,从前有个助理,就坐你这张桌子,擅自去探望被捅伤的受害人,被他炒了。”
林琴南仿佛听见了“叮”的一声警示音,侧过头瞄了眼郑越钦的办公室,百叶窗没完全合起来,隐约看见窗帘缝里他黑色的身影端正坐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似乎察觉到某种注视,突然敏锐地把眼神转向她们。
林琴南后颈暗自颤抖了一下,有些感慨职场无情,又反应过来郑越钦对于下属和非下属微妙的区别对待,果真是个理性又古怪的社会人,残酷的是此刻她已经从后者变成了前者,正悬悬站在被解雇的边缘。
林琴南把Y大模联成员的微博逛了个遍,除了模联下周要举办公开活动的宣传海报之外一无所获,快下班也没个实际结果。
这时候郑越钦的办公室门开了,他拎着包走出来,敲了敲林琴南的桌子。
“晚上有空吗。”
“有。”
“有个场合要喝酒,你跟我一块儿去。”
林琴南有点纳闷,看了眼罗音。
她没回头,但显然在用余光扫这个方向。
“磨蹭什么?不想去?”
林琴南忙说不,有点殷勤地收拾东西。
“我先去把车开出来,你到大门口等。”郑越钦大步离开。
“什么情况?”
罗音幽幽转过来,“我不会开车,也不会喝酒。”
“那以前呢?”
“助理陪他去啊,就是以前坐你位置的那个,你赶紧的吧。”
那还合理,林琴南提着包一溜小跑进了电梯。
随即她发觉自己的模样对于应酬而言可能太过休闲了——米色衬衫,黑色西裤,高帮黑色帆布鞋,低马尾,素颜。
从包里掏出雷悦送的有色润唇膏,抹了三层,有了点血色,还是太素。
不过大概也不是什么大场合?坐在边上撑撑人气,结束充当司机,应该不必在意。
郑越钦的揽胜正好开上来,林琴南打开后门,发现后座堆着材料,只好坐在副驾。
郑越钦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抹了唇膏。
“不用你应酬,坐在边上吃吃菜,吃完负责开车就行。”
林琴南侧过头来听他讲话,突然觉得耳边声音变得很遥远。
眼前的画面让她想起了那个尴尬的酒会。
那天她穿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又被陈怀沙拉着到处问好,半场下来羞红耳根,忍不住甩开她的手,失去表情控制时又被迫面对章山月的善意……
悄悄离开,吹着风走回学校,又陷入高烧。
那是她之后一长段噩梦的开端。
尖锐的耳鸣声骤然响起,林琴南咬牙暗自斗争着。
见林琴南看着他发呆,郑越钦问了声:“盯着我干嘛?”
林琴南像是被拽回了现实,“没事,没事。”
手心有些生疼,林琴南低头,指甲不知何时在手掌掐出了一排不深不浅的印记。
“是和谁一块儿吃饭?”
“刘律师,就是管移民那个,还有Y大校友会的一些人。”
☆、8意乱
【8】
酒局不大,除了律所三人便是五个学究般的中年男人。
冷菜上来,众人都只是寒暄,并未动筷。
主位边上空了一席。
聊天内容与案件无关,都是恭维话,林琴南听着有些走神。
半个小时之后那位才来,年轻女孩,涂着红唇,一身黑裙。
“哎哟,师母来了。”
“快请坐,快请坐。”
一片殷勤,在林琴南听来倒有种讽刺的意思。
仔细看了那人的脸,林琴南意识到这就是那位教授的年轻妻子,画家金忱。
“让大家久等了,今天路上太堵了。”她落座,脱下薄外套,露出纤细的胳膊和肩颈。
“师母最近在忙什么呢?”一个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给她倒上茶。
“别叫我师母了,我承受不起,您可比我大一轮呢。”众人应声笑笑。
金忱不顾旁人的尴尬,又说:“我不忙,平时出去旅旅游,想起来就随便画画草稿,哪有所长您忙呢?”
“金画家还是谦虚啊,方教授身体还好吗?”
“他跟从前一样,工作多得很,好着呢。”
林琴南暗暗观察着,气氛虽有些尴尬,众人倒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聊了一会儿,金忱突然将目光停在林琴南脸上。
“这位小姐是新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