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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快和不出错罢了。
罗音,以及之前跟过郑越钦的那些律师,最差也是N大出来的研究生,他们都遭受了那么多折磨……一相比较,自己进组未免有些容易了。
莫非是走后门成功了?
林琴南摇摇头,决定先放下这个疑问,以劳动回报郑越钦的人情。
至亲的离世带给人的后劲是可怕的。
开始那段时间,林琴南没有眼泪流下来,处理完后事便照常上学。
后来她开始梦到姑姑,梦里姑姑照常开着小破车带她出去吃宵夜,或是走在她边上一起逛街,或是在家里边打扫卫生边唠叨,于是她的泪腺跟失了控似的,彻夜彻夜地嚎啕大哭,哭得没力气了就躺在被窝里抽泣。
接着是埋怨,她想着98年的大雪,被姑姑藏在衣柜里父母的黑白照片,想着坐在姑姑家里的那个晚上,又想到被白布盖着一动不动的姑姑、火化烟囱冒出的黑烟、装在纸箱里的灰烬、泼着红漆的家门、桌上一如往常的摆设、阳台上飘飘荡荡的衣服、冰箱里保鲜膜包着的剩菜,感叹着自己最终还是被抛弃的悲惨命运,在心里厌弃着自己。
那天晚上她室友被厕所里的闷响惊醒,找来保安才把反锁的门撞开,发现林琴南坐在黑暗里对着窗口投进来的一点白光木木地用头撞墙,打开灯又突然清醒过来,一脸惊讶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后来她开始吃药,定期去医院报到,暂停了学业。
这样靠着姑姑的存款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年,一天她突然梦到和姑姑在家看电视,她本来该回学校,但玩得有些晚了,就准备住下,次日再回去。
姑姑说那好啊,我给你把床收拾收拾。
于是林琴南安稳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着姑姑进了房间,好久都没有再出来。
然后她醒了,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姑姑已经不在了。
这天她才有些醒过来了。
彼时章山月一家尚健在,早晨杨湖出门买菜,开门发现林琴南在门外等了一夜。
她瘦得脱了形,眼里也尽是血丝,冻得脚踝发紫,开口时不停地搓手。
“阿姨,能给我做顿饭吗?”
杨湖抱着她哭了很久,接着林琴南在杨湖家里住下来,每天骨头汤、鸡汤、鱼汤、药膳轮番喂着,小半年之后她身体渐渐恢复过来,才回了学校。
之后的事暂且不表。
但她一直没有缓过来,尽管刻意地不去想这些事,她还是常会在夜里崩溃大哭。
直到最近。
林琴南开始觉得生活有点意思了。
从前夏云锡虽然也是个工作狂,但却喜欢闷头自己做事,大概因为对林琴南信任度的不足,她只把最琐碎的边缘事项交给林琴南,非必要不交流,林琴南的细微乐趣仅来自和工作量同步增长的工资。
而郑越钦和夏云锡不一样,他乐于向手下人不同程度地分配工作,喜欢带着人在外面跑,自己只负责最核心的文书和保障案源,算是知人善任。
这样的高参与度和郑越钦穿插其间的刻薄瞬间,令她心里的一汪死水轻微地晃荡起来。
☆、7棘手
【7】
林琴南很快意识到郑越钦轻描淡写分配给她的任务根本就十分棘手。
林琴南根本没有本地高校圈的人脉,她总不能直接走进学校,抓到学生就开始盘问吧,假装学生混进校园查案是电视剧里的鬼扯。
盯着材料看了一会儿,她先缕了缕人物关系。
莫虞飞,女,Y大雕塑系博士在读,称本届国家艺术展雕塑类冠军作品为其原创,被博导方芪强制署名参展,获得不菲奖金。
除了手稿和创作手记没有其他证据,邮件内容都是擦边球,没有直接涉及作品交接的言辞。
方芪带的学生也都默认这种行为,为了保住自己的学位,没有人会站出来替她说话,更不可能出来作证,所以也就是……没有证人。
林琴南仔细地思索着自己能做的事,先是在网上检索涉案人物。
方芪,男,53岁,接着是一大串头衔和作品。
滑到最下面,短短一行字吸引了林琴南的注意。
2017年与青年画家金忱结婚。
53岁,2017年才结婚?青年画家?
于是检索金忱——1990年生,Y大设计系博士在读,Y大模联主席。
师生跨年恋,林琴南撇了撇嘴,似乎摸到了点门路,又还有点距离。
“怎么样啊,我看你查了半天,看出来什么了?”罗音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这个导师是个狠人,53岁娶了个28岁的学生。”林琴南戳了戳屏幕。
“哇塞,现实里我还头一遭见这种……”罗音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还是博士?还是在读博士?还是模联主席?这一点儿也不避嫌啊?”
“咱们所有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