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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在黑暗与光明,权力和苏白的选择中,他竟然会有了为苏白放弃光明和权力的想法和冲动。
他躺在苏白的的腿上,苏白握着他的手开始哼唱那首童谣。
那是一首异域的曲子。
苏白是在西北的一个小城出生的。当时苏大将军在戍边,苏夫人随军。
那边的母亲会给那边的孩子哼唱这首曲子。
苏夫人却并不知道这首曲子的意思,估摸着也应该美好祝愿之类的,只觉得好听,会在苏白哭闹的时候会哼上两句哄她开心。
后来苏夫人生苏承平的时候难产而死。
苏白一手把苏承平带大的,平儿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苏白也会给他哼唱这首曲子。
有些怪异却莫名好听的曲子在室内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夏侯启想起了一些美好的事情,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苏白抽出手站起来想吹灭蜡烛,却顿了顿回首看了看躺在床上头发半黑半灰的夏侯启,最终什么也没做,走出了密室。
蜡烛摇曳了两下,密室重归于安静。
次日,夏侯启在一片光亮中醒来。
他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了。
密室的门没有关,密室里的蜡烛滴着油。
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向那通往密室大门的阶梯。
他走了出去。
苏白坐在桌前写字。正阳光着脚丫绕着达喜在地毯上跑来跑去。
正阳看见夏侯启出来了,先是惊喜的叫了一声,然后头转向苏白:“娘亲,爹爹出来了,是娘亲让爹爹出来陪正阳玩的吗?”
苏白看了一眼夏侯启,“爹爹自己走出来的,总会是我放爹爹出来的?”
孩子走过来,扯着夏侯启的袍衫下摆,叫嚷着要他一起去放纸鸢。
夏侯启本就是勉力站着,被轻轻一扯直接摔倒在地。
正阳自觉自己做错了事,没忍住,站在原地哇哇大哭。
达喜上前行礼,叫了一声‘陛下’,抱着孩子出了出去。
苏白上前将人抱起放在床榻上:“这些年也够了。陛下偿还的够了,臣妾也气够了,往后自己该注意些。”
“往后自己注意些?苏苏,那你呢?”
苏白转过眼偏过头看向外面明媚的春光,草木茂盛,偶有几声莺啼。
“我只是想着。”苏白她又换回了自称:“该做的都做了,你该还的也还了。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过因果报应,我们之间的因果也就结了。”
夏侯启激动从床上坐起来,他抓住苏白的手,质问苏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你看着这个国家”,苏白挣脱夏侯启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有你看着孩子,我也放心。”
“我有些想念大漠的风光,有些想念草原的烈酒,我想去那边看看。我很久没见到平儿了,连他娶妻生子我都没来得及赶去祝贺,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
“可是我呢?”夏侯启吼叫着,咳得撕心裂肺,“那我呢?那我离开那你,你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苏白把他的手拨开,似是有些疑惑:“你有着这江山,倒也不必要我留着。你可以去尽去做你想做的。这些年国泰民安,吏治清明,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也了了,望你不要恨我。”
“了了?”夏侯启仓惶笑了笑:“苏苏,可是我现在只想要你。”
第35章 第三个故事
苏北最终没能去看大漠,骑骏马,喝烈酒。
夏侯启化名宁安志,字子启,变换容貌,成了宁侯子侄,在宁侯的举荐下成了六品官。
在站稳脚跟一个月后,他上了折子,和何淮一起提出了科举改革各种举措。
夏朝先祖在马上打下了江山,却认为必须要以文治天下,以文安天下,加之当时世家大族势力大,先祖推行均田制扶持地主以对抗世家大族,与这一举措相辅的是开科举纳贤的选官政策,后这一举措被历代沿袭。
所以当两人提出科举改革时,朝堂上吵吵闹闹的,议论纷纷,看着各自为政,但实际上分成三派。
主张改革的,不主张改革的以及中间派。
中间派多为武将,一方面苏白未表态,另一方面他们有另外的晋升渠道,所以他们对于这次改革保持中立。主张改革一派以何淮和宁安志为首,他们提出了各种举措以完善改革后的科举制度,并强调这一举措功在千秋。不主张改革一派以管伟诚为首,主要是以世家大族为主的一些文臣。他是宁侯的学生,却在宁侯还未表态的时候就举着‘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说辞站出来以反对这一改革。
但与其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不如说是改革直接触动了文官集团的现有利益。
这一点,苏白明白,夏侯启明白,甚至那些站在朝廷上扯着嗓子含着‘不可变’的文臣们都心知肚明。
朝廷上面站着的,有文臣,有武将。武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