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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到了房间的边缘,就快破门而出了。席间烟味缭绕,他揣了手机起身去了小阳台。
楼下正是一条繁华的商业步行街,沿街挂满了亮晶晶的LED灯串,灯幕之下行人如织,一派热络繁荣景象。
身后的推拉门突然响动了一声,有人钻了出来,在他身旁站定。
易安踪闲闲地望过去,轻笑道:“祝贺你签了新公司啊。”
梁秋月客气地摇了摇头:“换个地方打工而已。”
“最近上微博,看到你的新东家已经开始造势了。”
“正在接触新项目,竞争很激烈。”梁秋月很不好意思。
易安踪了然地点点头。
梁秋月侧过头去看他,目光很诚恳:“其实还是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牵线,我也演不了《柳叶新》,更不用说签建国老师的公司了。”
“我也只是提了一句有这个试镜机会,我们公司的制作部我是说不上话的,后面的路还不是你自己踩出来的?”
梁秋月抿了抿唇,感慨道:“你真的帮我太多了,包括你借钱给我的恩情,我一定会还的。”
“不是早还清了吗?”易安踪笑道,“再说你也知道,那钱是我爸的。”
她当时怎么也不肯拿他的钱,他只好告诉她,自己跟易江和早就没联系了,剩下这张卡在他手里,给他也不想用。
“还没算利息呢。”
“当时也没谈利息啊?怎么,你想用央行基准利率算?”
梁秋月便也开起玩笑来:“等我以后红了,你只要有合作需要,我随叫随到。”
易安踪笑得很开怀:“行。”
梁秋月这几年成长很快,校园里那股子柔和劲儿到如今变得更有韧性,也更有弹性了。
易安踪还记得大二那年,某个秋风扫落叶的夜晚,他刚从校外回来,路过风波浩渺的人工湖时,听见有个女生躲在柳树下偷偷地哭。他还以为那人想不开要跳河,走过去一看,是班上年纪最小的梁秋月。
他耐心问过以后才知,她表妹被男朋友骗着在网上搞校园贷,欠下的钱利滚利,拖的时间太长,数额已经大到不可能还得起了。表妹不敢告诉家人,只能求她帮忙筹钱。
梁秋月心一横,答应了一部小成本电视剧的邀约。但她自己也害怕,那个选角导演说话时眼睛一直往她身上瞟,她听过太多不好的故事,直觉这次也难全身而退。
当时断断续续听完梁秋月的解释,易安踪皱起眉头看她:“你是不是发烧了?知道有坑还往下跳?”
梁秋月边哭边说:“但我妹妹的事......要是告诉她爸妈,会把她腿打断的......她爸爸酗酒,脾气一直不好......”
而她自己家境也普通,父母是小城公务员,家里一直在还房贷。
易安踪沉吟片刻,叫她马上打电话拒绝那个副导演。
“当着我的面打,现在。”他当时说。
至于那笔钱,易安踪想都没想,从他爸给他的“成年基金”户头取出来借给她了。
其实那会儿他俩根本不算熟,而正是因为梁秋月执意要帮表妹还债,她当时的男友气得跟她分了手。
不过现在来看,她还得庆幸当时分得早。因为后来她这位前男友脚踏多只船的事闹得全校皆知,此人再也没摆脱过渣男的名头。
在这方面,她有时确实运气不太好,会碰到些奇怪的人。
这会儿她想起什么来,于是询问易安踪:“最近乔夜柏老约我吃饭,他一直说跟你关系特铁,你说说,他这人怎么样啊?”
易安踪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做朋友的话,还是挺不错的一个人,很仗义。”
梁秋月懂了,颔首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作为朋友,易安踪很仗义,梁秋月自然也是。
他有女朋友的事,梁秋月早就知道。后来他们合作多次,网络上老是传两个人的绯闻,梁秋月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发微博澄清,态度诚恳,语气严肃而活泼。这也是易安踪的粉丝一直不反感她的原因。
他们只是短暂地在外头聊了几句,包间里的人就来召唤他们进去拍大合影了。散场后,易安踪搭了同学的车回酒店。
他明天下午还要拍戏,晚上只是象征性地喝了点红酒。
刷卡开门的时候,他发现屋里竟然亮着灯,这让他有些诧异。
“豆哥?”他关门的时候顺便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不对,房间里有音乐声。是老柴的《四季》,六月船歌。
他心里逐渐升腾起一丝不可思议的、难以名状的雀跃之情,在这种渐强渐浓的情绪驱使之下,他迈着缓慢的步子踏过地上的绒毯,往里间走了过去。
卧室里仅开着光线柔和的阅读灯,有个红裙姑娘正趴在他雪白的大床上看书,雪纺的裙摆四散开,纤细的腰塌下去,美妙的曲.线在其后一起一伏,小腿反勾起来,玲珑的一双脚丫正下意识地随着钢琴旋律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