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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吧。
    宋清迦翻箱倒柜没找到退烧药,突然想起来自己痛经时吃的布洛芬也能退烧,便从抽屉里拿出来递给易安踪,又去厨房烧开水。等她端了温水进卧室,发现易安踪已经就着矿泉水吃完药在床上歪着了。
    她便悄悄退出去。
    出租房的隔音不太好,往常这个点隔壁的住户应是刚刚下班回来,说话声开门声吸尘器声应该此起彼伏的。今天周遭却出奇的安静,宋清迦忍不住放轻了动作。要不是立在沙发后面的黑色行李箱提醒着她,她都要以为自己仍如往常一样,是独自一人在家了。
    易安踪总是懒得撕行李牌,箱子上贴得乱七八糟。宋清迦一贯难以忍受这种高熵值的无序态,但她手都已经伸到行李箱边上了,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
    洗完澡出来,宋清迦盘算着该拿梯子去衣柜顶格取一床被子,准备在客厅沙发上过夜。进了房间后却看到易安踪已经醒转,他一边坐起身一边说:“我来吧,我去沙发睡。”
    “你发烧了,我睡沙发。”
    但易安踪已经两步走到她面前,握住了梯子:“别来回拉扯了,是我麻烦你。”他声音低沉,却已没有了刚睡醒时的那种含混。
    他身量高,宋清迦平视过去只能望到他挺立的锁骨。可他发着烧,连呼吸都是滚烫的,拂在她的头顶,让她不知为何感到心头有点发颤。
    大概是心疼吧。拍戏很苦,尤其他刚杀青的这部戏是个犯罪题材电影,他演男三号警察,泰半动作戏都压在他身上。
    豆哥在朋友圈的家人分组里发了好几次他拍大夜戏时的短视频,每次入镜时他都画着很浓且脏的伤效妆,眼睛里全都是红血丝。
    她抬起头去看易安踪的眼睛,果然神色十分憔悴。但是房间里光线太暗,她一个近视眼看不清他这会儿眼里有没有红血丝。
    宋清迦长长地叹了口气,将梯子按倒在墙边,推着易安踪的胳膊往床边走。
    “咱俩也别客气了,都睡床吧。你今天是病号,我今天也很累。”
    易安踪这才乖乖躺回去。
    但是床上平日里只放一个枕头。宋清迦从衣柜里层层叠叠的衣物中好容易扒出来另一个。
    躺到床上以后,她想起什么,自顾自说了句:“其实我们小时候经常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你还记不记得?”
    *
    大概是因为睡前说了这句话,宋清迦梦里便真的回到小时候。
    她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易安踪,可能还没记事起这个小屁孩就一直在眼前晃悠了。
    他们的妈妈在做小姑娘的时候就是好朋友,或许曾经也开过订娃娃亲的玩笑话,可巧的是她们怀孕也是前后脚,易安踪早出生八个月,却大了宋清迦一个年份。
    后来宋清迦的爸爸被外派去了非洲,妈妈则从雾城棉花公司辞职去了银行上班,娘儿俩便搬了一道家,两家自此做了邻居。
    在梦里她又回到幼儿园的小教室里。
    天花板上吊着的老旧电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微弱的风从顶上落下来,拂得墙上贴着的小纸花朵直发抖。那都是小朋友们在手工课上的作品。
    老实说,小时候的宋清迦觉得那些花儿还挺好看,中午睡不着的时候会望着它们发呆。
    红色的有七朵,黄色的有五朵,三朵蓝色,还有一朵紫色。
    宋清迦那时候就认为这个数字排列十分工整,并且连颜色的顺序都很是令人舒畅。她还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经自行发现了可见光光谱的波长顺序以及等差数列,真可谓是“三岁看老”了。
    那个时候易安踪的兴趣偏向也可见一斑。他一开始是很不屑于参与这项手工活动的。因为他觉得老师提供的24色蜡笔套装里没有一种他喜欢的颜色。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无论红黄蓝紫,哪一种颜色跟花瓣下面的绿色茎叶配到一起都完全不搭。就更不用提大家画得歪歪扭扭的花瓣了。
    手工老师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易安踪,因为她知道,踪踪小朋友这一身的“艺术细菌”都是遗传自他那文工团舞蹈演员出身的漂亮妈妈。
    于是手工老师循循善诱:“那踪踪要不要给其他小朋友示范一下,如何画一朵漂亮的小花呢?”
    易安踪托着腮严肃思考了半晌,终于决定勉为其难地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绘画艺术。前提是手工老师得奖励他一颗大白兔牛奶糖。
    绘画水平一般的宋清迦从小就记忆力惊人,能记得第一天上幼儿园时校门口站了几位老师,教室里有几个小朋友哭了,自然也记得很清楚,那天晌午时分,当她百无聊赖地侧躺在床上,数着墙上的小纸花朵时,忽然闻到了一阵幽幽的奶香味。
    源头是跟她头顶头睡在另一张小床上的易安踪。
    她艰难地将头向后仰过去,隔着木质床栏看见易安踪大半张脸都埋在毯子里,正在偷偷撕开牛奶糖的包装。
    他撕到一半,突然很警觉地不动了。有嗒嗒的脚步声渐近,原来是生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