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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来享受自由的,自然也不想再回去洗公共淋浴。
她同唐晓商量,两人都觉得,好在陈景然还不知道她具体住几层几号,只要出入楼栋时多加防范,等到房租到期再换个小区也行。
唐晓知道内情,席间与陈景然对视时眼神总有警告意味,是以这顿火锅吃到下半场时,陈景然明显变得话少起来。但周围的同门们仍被蒙在鼓里,也缺乏能察言观色之人来看破这喧闹餐桌上方的一小团阴霾,当群聊话题转向情感方面时,仍然有好事者出来开几句二人的玩笑。
然则,关于群体起哄这一说,得要双方都有意愿时,这种撮合暧昧之意才能生效。
对于毫无意愿甚至十分反感的宋清迦而言,则完全如同身陷炼狱。但即便万般厌烦,表面上也要配合着打哈哈。
不知道此时陈景然是什么心情,倒是另一边的田旻师姐又露出了那种耐人寻味的神情。宋清迦很清楚那是什么意思,那天她在食堂排队的时候恰好站在这对夫妇身后,被迫将田旻对自己”高傲绝情“做派的鄙夷评价听了个一字不漏。
只是既然鄙夷,又何苦辛劳做局呢?宋清迦叹了口气,在内心默念了十遍“大师兄对我帮助颇多”。
饭后大家还要移步KTV,宋清迦已然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跟唐晓确认了眼神后,对方就开始大喊头疼,直嚷嚷昨天通宵准备答辩实在睁不开眼云云。
两人这才得以打道回府。在火锅店里被高分贝的欢笑声持续轰炸了两个小时,一直回到小区楼下时宋清迦还觉得耳边轰鸣阵阵。
今晚月亮很圆,一抬头就能看到。小道旁的路灯静立着,在近视的宋清迦看来像顶着一个迷你月亮。
她其实没喝多少啤酒,但仰头站了一会儿也觉得头晕,这才想起来自己中午时就已经十分困倦了,只是被课题组同门的热情带动起来,才拖着绵软身躯闹腾了这么久。
她拽着沉重的书包和身体坐电梯上楼,走到家门口时傻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找钥匙。
咦,不对。家门口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她又抬起头来,向四周望了一圈,发现是物业将门口的照明灯换成了暖色调的。
钥匙终于插进锁孔里,只转了一圈门就开了。
宋清迦一边进门一边挠头,早上赶着去答辩,大概忘记锁门了。
她租的房子小巧玲珑,五脏俱全,有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卧室。昨天晚上开的小夜灯又忘记关了,孤零零地亮了一整天,现在正缩在角落里,让房间里笼罩着一汪淡淡的萤光。
这微微光亮让宋清迦觉得安定,她卸下身上的重量,往床上胡乱堆叠的被子上躺过去。
然后她就尖叫着跳了起来。
隔着薄薄一层被子,她能清楚得感觉到自己躺在了一双腿上。
宋清迦惊慌失措间,脑海里已经预演出了一百种极其恐怖的可能性。
然而她没想到,从被子里露出来的是那张脸。
她白天还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学术笑话里的Nature,实际上女主的专业跟这个期刊的方向不太吻合,因此在此只是借用Nature来指代该领域的顶刊,便于理解,不必深究。
第2章 幼儿画报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床上的人将被子掀到胸膛以下,觉得有点冷,又往上拉了拉,宋清迦这才看清楚,他没穿上衣。
“你怎么在这?”
宋清迦悄悄从脚边的长绒地毯上抓起一件家居服外套,不动声色地抛在他胸前,遮盖住那仍裸露在外的皮肤。
易安踪睡眼惺忪,嗓音沙哑,一颗头无意识地在她新买的枕头上蹭来蹭去:“我杀青了,刚下飞机。”
宋清迦仍然觉得困惑:“你不回你自己家,到我这里来干嘛?”经过刚才那一顿惊吓,她已经忘记自己也是一具疲倦的躯壳了。
“有水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逃避她的问题。
宋清迦于是任劳任怨地去客厅拎了一瓶矿泉水回来。
易安踪从被子里探出手来拿水,很自然地碰到她的手指,她这才发现他身上发烫。
“你发烧了?”
易安踪稍稍坐起来,闷头喝水没空搭理她。
她只好凑过去,伸手去碰他的额头,果然很烫。先是手背,再用手掌贴着确认了一下。易安踪的额头生得饱满,她贴过去时食指碰到他的头发,指腹触碰到短而硬的发丝,有些扎手。
易安踪喝够了水以后才完全清醒过来,抓过他洗澡前扔在床头的干净卫衣套在身上,然后语气含混地回答她的问题:“在剧组就发烧了,最后几天赶进度,就没说。”
顿了顿,又沉沉地开口:“豆哥又催我接那个言情本子,我嫌他烦,来你这里躲一晚上。”
豆哥是易安踪的执行经纪人,保姆一样贴心贴肺的大哥哥,两个人几乎从未有过矛盾。连豆哥都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了,大概是很好很难得的剧本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