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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茫然地往河年看,果见临着酒楼的这一侧河边上,许多人甩着手看,那河面上泛着涟漪,好似有人在里头翻腾。
“这些人愣着做什么?救人啊!”夫人拭了泪,急道,“打发人去救。”
舒蟾应了一声,刚想吩咐下去,便见楼下有个小子从窗子里跃出去,再往河里纵身一跳,去拉那一双母子。
可惜那小子势弱,将那孩子捞起来,便捞不动那女子,舒蟾叫了一声,“哎呀,这是方才那小官人!快去帮他。”
好在,那河里又跳进去四五个壮汉,有人去捞那女子,有人去救那小子。
夫人舒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拿一条手巾并一套干净衣裳送下去。”
舒蟾忙应了,匆匆下了楼。
青陆湿淋淋地站在酒楼的门前,把那孩子置在膝盖上倒水,好一会儿那孩子哇的一声儿哭出来,这才算脱离了危险。
那女子在地上委顿着,似乎是哭的一点儿力气都没了。
“您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这么想不开呢?”青陆把孩子递到她手里头,潘春立时就拿手巾给她擦水,“还带着孩子,多大的委屈啊?”
那女子把孩子搂紧了,见着周围围的全是人,委屈的直掉眼泪。
“我是被略卖的,才逃出来,回来找家,可我爹娘都不在了,哥哥嫂子也不认我……”
青陆心一下子就软了,刚想让她跟着上马车,便见方才那位叫舒蟾的妇人拿了换洗的衣衫过来。
“夫人敬您良善,让我送下来的。”舒蟾望着地上的母子俩,叹了一口气,“她也着实可怜,我替我家夫人做个主,为她妥善安置,小哥先去拾掇拾掇吧。”
周遭人围的越来越多,青陆湿了身,怕人看出来不妥,便道了谢,自回马车上擦身换洗不提。
到了傍黑,青陆依旧扮了男孩子,领着潘春同彭炊子,捐了二十两香油钱,这才在佛堂见着了大悲禅寺的知客僧惠空。
惠空不过五十多岁,宝相庄严,得知了青陆的来意,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
“……惠航大师许多年前便四处游方,早已离开禅院,施主怕是一时半刻等不来她。”她接过青陆手里的那枚小小的玉净瓶,只看了一眼,便道,“惠航那一年为七十九枚玉净瓶做法开光,想必施主也是那个时候得来的这玉净瓶吧。”
青陆心里咯噔一声。
七十九枚玉净瓶?这惠航师父大概率是个骗银子的吧?
她失望地把玉净瓶收了回来,塞在了兜里。
“您这里可有惠航大师发玉净瓶的名录?”她报了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惠空斜斜乜了眼青陆,“施主,玉净瓶是佛家圣物,开了光的法器,怎么能用发这个字呢?”
青陆愕然,旋即附和着点头,“那该怎么说?”
惠空放过了她,摇了摇头。
“佛赠有缘人,哪里又有名录呢?”
青陆垂下了头,无比的失落。
最后一线的希望破灭了,可该怎么办呢?
惠空却念了句阿弥陀佛,“施主,惠航大师当年所居之处,目下开辟出来做待客的寮室,天色已晚,施主不若小住一晚,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
青陆面无表情地看了惠空一眼。
惠空也看了青陆一眼。
“收费吧?”
“佛渡有缘人,施主怎能用收费二字来形容。”
“……渡一晚多少银子?”
“……一百两。”
行吧,这辈子就被坑这一次吧,青陆心痛地看着潘春交了一百两银子,心都要碎了。
到了那寮室才发现,那知客僧惠空还卖了两家。
以粉墙花影隔断,东边给了青陆,西边不知道卖给了谁,倒是阵仗很大的样子,仆妇络绎不绝地,往里头搬着什么。
潘春同彭炊子拾掇屋子,青陆乐的悠闲,背着手在□□上来来回回地溜达,正在为那银子心痛时,迎头瞧见了一位妇人。
温柔端方的模样,不是舒蟾又是谁?
这回相见便比午间熟稔许多,舒蟾给一旁抱着素被面过去的仆妇让了一让,温言问道,“可巧又遇着了,小官人住这里?”
青陆点了点头,笑的眉眼皆开。
“就住一宿,明儿就走了。”
舒蟾哦了一声,笑着应她,“我家夫人要在此地长住,大约月余。”
青陆啊了一声,手动地把自己的嘴合上了。
“一晚上一百两,一个月岂不是千两?”她啧啧,“我可住不起,明儿就打道回府了。”
舒蟾觉得眼前这少年亲切可爱,愿意同她多说几句。
“我家夫人一心向佛,时常在佛寺小住。”
她说到这儿,莫名地想起前些日子在明感寺,那冒牌货几次三番欲接近自家夫人,便是那崇阳长公主都跟着推波助澜,可夫人还是硬邦邦地给怼了回去。
“哪有母亲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