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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

      得看人家要不要我啊。”
    亨利原本打算问她要不要来加州理工上课,但是这个学生不鸣则已,认真起来早就为自己打算得清清楚楚。孩子翅膀硬了是好事,老教授颇是赞许地点点头:“CCFL也很好。你也适合去那边工作。去大学上课这种事,也还是比盖尔比较合适。”
    去年加州理工的教务处收到了无数投诉,学生们等机器学习这门课等得望眼欲穿,只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样的学校,居然连一门课都开不出来?
    白头发的教务长愁得眉毛鼻子全皱在了一块儿,差点就要去求爱德华放人,好在亨利给老头指了条明路——他去年招的博士后非常勤奋,在学术期刊上发了不少论文,专业领域又具有实践经验,可堪大任。
    阿比盖尔的彩虹蛋卷头还历历在目,教务长不放心,低声下气地去求爱德华。爱德华一抬眉毛,又开始阴阳怪气:“亨利的那个博士后是犹太裔的女人。这种人不是你们最喜欢的吗?多好啊,一个人满足两个指标,学校职工的多样性大大提高啊,说不定我们学校明年在US News上的排名还能提高一位呢。”
    这话虽然狗屁,但是在理。教务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于是多样化的阿比盖尔正式被聘为了助理教授,在老头严厉的目光审视下,彩虹小马屈服了,乖乖把头发染回了棕栗色。
    这门课的助教是个短头发的研究生,说话时总是有时代感的布鲁克林口音。跟阿比盖尔沟通教室位置的时候,这位助教的一句话都磕磕巴巴地说不清楚:“我…这是那个课表,对,您看看。呃…什么?啊,您等一下,我记得是在274A教室。啊,不对,是275A教室。”
    周末两个女孩子一起逛街,阿比盖尔跟谢宜珩大吐苦水:“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好奇怪,真的是我的刻板印象吗?我怎么觉得满校都是nerd。”
    其实早在去年万圣节,谢宜珩就已经感受过nerd气息了。加州理工的学生们用液氮冷冻南瓜,从密理肯图书馆的顶楼接二连三的丢下去,以观察南瓜撞击地面破碎时是否会发出短暂的摩擦发光。
    谢宜珩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南瓜毁灭现场,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某种宗教仪式的现场。有一天下班路上她正好看见有机南瓜的广告,重新想起了这件事,于是对一边的裴彻说:“虽然我知道加州理工有这个传统,但是这么多南瓜也太夸张了。”
    裴彻皱着眉头,显然也是不甚认同的样子,斟酌片刻,说道:“…可能很多学生觉得这种缓解压力的方法很不错吧。”
    谢宜珩多多少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还有比这更奇怪的解压活动吗?”
    裴彻屈起指节,叩了叩方向盘,向她一一列举:“生物科学院的学生喜欢通心粉□□,化学工程学院的教授和学生都喜欢液氮冰淇凌。”
    谢宜珩:……
    …
    店里的灯光柔和明亮,谢宜珩坐在沙发上,看了看阿比盖尔身上那件张扬妩媚的红裙子,托着下巴,说:“不呆的在隔壁数学系呢。”
    阿比盖尔没话说了,悻悻地走回试衣间。
    八月新学期开始。阿比盖尔上课第一天,谢宜珩热情捧场,走进阶梯教室,四下张望,发现最后一排卷头发的不速之客相当眼熟。
    散漫的哈维同学也看见她了,见她走过来,有些诧异地抬高声音:“你来做什么?”
    “我来听课的,”谢宜珩在哈维边上坐下,一挑眉毛,反问他:“那你来做什么?”
    哈维悠闲自在地往椅背上一靠,说:“我也是来听课的。”
    谢宜珩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摊开的厚厚教材,不免怀疑:“你听得懂什么?”
    “贝叶斯公式,伯努利二项分布,再加一个链式法则…这也太简单了。”哈维把书翻得哗啦响,说:“路易莎,坐在你旁边的人是加州理工数学与计算及数学科学教授,今年春季我开设的课程有拓扑学概论和希尔伯特的第五个问题,你看不起谁呢?”
    后面两排快要打起来,坐在前面的学生都偷偷摸摸转过头去看热闹。阿比盖尔气得脸都成了彩虹色,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安静。谢宜珩和哈维老老实实闭嘴,专心听课。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堂大课终于结束,学生们挎着包,有说有笑地走了,阿比盖尔还在讲台上回答几个学生的问题。哈维斜斜地靠在桌子上,看一眼窗外,问她:“路易莎,你带伞了吗?”
    谢宜珩说:“没。”
    哈维捅捅她的胳膊,小声地提醒她:“你快去找阿比盖尔借伞。”
    谢宜珩“嚯”了一声,看看玻璃窗上的雨珠,又看看讲台上收拾东西的阿比盖尔:“我从连廊走回去,用不着伞。再说我去找阿比盖尔借伞,阿比怎么回去?”
    哈维向她展示自己手里的伞,洋洋得意地晃脑袋:“阿比送的伞,送阿比回去,懂了吗?”
    西海岸情圣段位之高令人绝倒,谢宜珩佩服得无话可说,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去讲台上跟阿比盖尔借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