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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4

      都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告白。
    华盛顿州的落日比加州的还要滚烫。后来他好像也讲过,空间几何形式和量子力学的微观宇宙,一大串高深莫测的名词砸过来,可能比之前所有的话都要浪漫百倍。
    但是她说了什么?她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我不记得了。
    然后裴彻就再也没有讲过了,甚至聊天的时候都在有意地避开这些话题。
    甚至和最爱用各种各样的物理比喻的布莱克说,不要这么跟她说话,因为她是一个很厉害的物理学家了。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呢?
    这个人明明会毫无顾忌地和爱德华争吵,会用她不知道的筹码和威拉德谈判,会近乎残忍地拒绝那个叫艾玛的女孩子。
    所以哈维和爱德华说起裴彻的时候,会用那些理性的,冷静的,克制的形容词来给他下定义。
    但是她看见的,触摸到的是温柔。
    纯粹的,剔透的,像是海水一样包围她的温柔。
    像是光的波粒二象性,站在对立面的品质在他身上共生。
    他们是麦克斯韦,看到的是光的波动性;她却是普朗克,看到的是光子的粒子性。
    而且只有她看到了。
    国王的俯首称臣,才最叫人心动。
    …
    “I\039;ll be the light that guides you home when skies are grey”
    “夜色浓郁时,我是牵着你回家的光。”
    “There\039;s nothing I won\039;t do to keep you safe”
    “我会竭尽全力来保护你。”
    外面的音响没有关,乐声隐隐约约的飘进来。她只能听见架子鼓的纷乱鼓点,像是此时此刻的心跳。主唱一遍一遍地重复着“light”这个单词,像是教堂里冲破云霄的祷告。
    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挠他的时候都是轻飘飘的,只好看着他的眼睛,视线灼热滚烫,好像真的盛着细碎的光芒。
    裴彻有些无奈地笑,吻掉她眼角的濡湿:“哭什么?”
    乐声还在遥远的地方一遍遍地播放着。谢宜珩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轻声吐字:“嗯…你…你别…停。”
    这个断句模棱两可,连她都看不下去自己这样的甲方了,简直是大写的无理取闹。裴彻笑了一声,嗓音郑重其事,带着点嘶哑:“好。”
    他好说话得难以置信。谢宜珩努力地睁着眼,望出来都是迷蒙的一片。她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温热的指腹断断续续地擦过他的眉骨,像是谁一笔一画地在水面上写下诗句。
    然后没力气地下滑,描摹着眼尾的弧度,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唇。
    “And if this world goes up in flames”
    “即使这个世界被烈火焚烧殆尽”
    “Just take my hand, don\039;t be afraid”
    “那也牵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十指相扣,她眼泪再度落下来,说:“…你…不讲道理。”
    不知道她说的道理是什么歪门邪道。他的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耐心地跟她争论:“这又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她的脖颈贴着他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像是古书里写的“交颈颉颃”的缠绵悱恻。
    ……
    谢宜珩吹完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裴彻已经换好了床单被套,连带着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机里。
    她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掐了一把他的腰,控诉道:“怪不得哈维说你凶。”
    裴彻低头替她把长长的袖子卷起来,状若无意地说:“…不是同一种凶吧。”
    阿比盖尔上课的时候并没有提供售后服务,于是面对他明目张胆的调戏,谢宜珩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她套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几圈,裸露着纤细的手腕和脚踝。鸵鸟精神再一次被发扬光大,她干脆往床边一倒,陷在云朵一样软和的被子里,困得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但还是问裴彻:“有身体乳吗?”
    秉承着一个物理学家的学术诚实性,他在浴室门口思考了片刻,诚恳地问她:“什么是身体乳?”
    很显然这个直男并不知道身体乳是什么,更别说有了。
    谢宜珩趴在床上,费劲地描述着:“我包里好像还有一瓶,白色瓶子,盖子是黑色的。”
    裴彻相当配合地去她包里找出来。她下午和阿比盖尔逛街的时候买了Diptyque的香水,土豪姜翡远程遥控,托她们代购了一大堆。店里送了不少赠品,袋子装不下,她顺手塞到包里了。
    他压了几泵,问她:“擦哪儿?”
    她本来想拽拽地抬起一条腿,但是大腿和小腹都使不上什么力气,又酸又麻。谢宜珩挣扎了一下,还是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