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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珩笑了起来,神采飞扬的,眉梢带着眼角一块扬起来。她踮着脚,坏心眼地扯他的领带。他顺从地俯身,低下头来,眼睛里满盛着笑意,好像是大雪纷飞,整个世界里只能看得到她。她亲亲他的脸颊,附在他耳畔说:“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她当习惯了甩手掌柜,亲完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揽着腰带回怀里,带着一点冬天的凉意的手指覆在她眼睛上,黑暗一瞬间笼罩下来,他的鼻尖擦过她的,很温柔的吻落下来。彼此呼吸交缠,温热的触感擦过她的唇峰和唇珠,然后一下一下地吮舐着她的下唇。
鼻尖萦绕着很清冽的雪夜的味道,还有他身上的黑雪松的气味。她像是在雪夜森林里迷路的旅人,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只好攀着他的肩,一点一点地沉溺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
…
姜翡刚刚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正准备去客厅里打游戏,翻找卡带的时候却发现小二和阿比盖尔一起窝在落地窗前面睡着了。姜小二很嚣张地打着呼噜,阿比盖尔抱着暖烘烘的大狗,一头彩虹色的头发和长长的狗毛纠缠在一起,看得姜翡发笑。
她怕明天早上人和狗都要得了感冒然后进医院,赶紧把他们两个摇醒。姜小二不满地叫了一声,舔舔阿比盖尔的脸,她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口的两个身影。
阿比盖尔和姜翡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哇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哇哦!!!!!!!
凌晨三点我写的流鼻血!!!!!!明天要喝绿豆汤了!!!
☆、Achilles039; Heel(1)
裴彻的手还扣在她手腕上, 突出的腕骨形状分明,拇指还停在她手腕内侧,可以感受到她肌肤下脉搏的跳动。
急促的, 澎拜的, 兵荒马乱的。
谢宜珩整个人脑袋发晕,只管往他怀里扑,闷闷地问他:“走了?”
“明天晚上有空吗?”
谢宜珩想了想, 说:“下午要去见亨利, 晚上应该是有空的。”
她发间有铃兰和晚香玉的味道, 很淡的一点。裴彻笑了笑, 低声问她:“那要不要约个会?”
他附在她耳畔说话, 吐息温热,堪堪擦着耳廓过去。这样犯规得要命, 像是音乐剧里夜色下的坏情人。
耳根到脖颈的一大块肌肤都在缓慢地发烫, 她能感受到那种沸腾的温度。谢宜珩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着那颗横冲直撞的心脏,反问他:“明天不用去见爱德华?”
“要见, 艾萨克教授的稿子还要给他呢。”裴彻没想到她这问题角度还挺刁钻,揽着她的胳膊收紧了几分,臂弯的弧度刚刚好, 说:“但是和你一起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谢宜珩抬起头来, 神使鬼差地伸手去摸他的眉骨, 顺着侧脸的弧度一点一点地滑下来,指尖反复描摹着他下颔的线条。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眼瞳澄澈又明朗,很郑重其事地说:“好。”
他替她把散下来的几缕发丝拨回耳后, 低头亲亲她的发顶,说:“明天见。”
……
姜翡守在家门口,手里拿着卷报纸,一下一下地敲着,像是妈妈守在家门口等着夜不归宿的儿子从网吧回来。
谢宜珩推开门进来就看着这尊大佛,吓了一跳,一边换鞋,一边看她演戏:“干嘛呢?守株待兔呢?”
姜翡拿报纸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头,长叹一口,恨铁不成钢地说:“这还有孩子呢!还有孩子呢,你们两个就门口这样那样啊!这样像什么样子!”
她们家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小孩子。谢宜珩左看看右看看,张望了一圈却一无所获,问她:“托尼来了?”
姜翡指了指在地上打滚的姜小二,理直气壮:“这不就是孩子吗?”
谢宜珩乐了,蹲下来揉它的头。几个月不见,姜小二肉眼可见地大了一圈,耳朵尖又小,两只眼睛蓝得像冬天大奴湖的湖水。谢宜珩挠挠它的下巴,调侃她:“你这还是单亲妈妈呢?”
她一句话还没说话,就被姜翡踢了一脚,赶紧噤了声。姜翡面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冲着客厅的方向扬扬下巴,压低了声音说:“你说啥呢。”
谢宜珩双手合十,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她往里面走,客厅里头乱糟糟的。之前姜翡心血来潮,扛了棵小云杉回来当圣诞树,装饰彩球和丝带挂了不少。圣诞装饰零零碎碎地摆了不少,茶几上和地上全都是工具书和打印出来的文献,阿比盖尔盘腿坐在地上,耳朵上夹着一支铅笔,手里的文献被翻得哗啦响,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问她:“你这周的工作报告交了吗?”
谢宜珩在她身边坐下,一头雾水地说:“这周哪来的工作报告?”
“哈维发给我的,”阿比盖尔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纸,叹了口气,说:“这个要什么时候给亨利啊?”
亨利现在恨不得注销自己的邮箱,只想过个清净的圣诞节。谢宜珩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