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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花糖果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圣诞快乐(6)
    谢宜珩吸了吸鼻子, 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自己家的地址报给他,系上安全带, 扭头问他:“你不回家过圣诞吗?”
    他“嗯”了一声, 把空调的温度调高,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说:“你该看看我们的工作日志, 日程都排成这样了, 哪有时间回家。”
    她曾经瞥到过康妮的工作日志, 每页纸都是满满当当, 甚至还有大段标红和高亮的文字内容, 看得令人心里发怵。跟莱斯利一页只有一句话的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看了很久, 直到红灯变成绿灯, 才很轻地说:“不要这么累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不认真工作会被爱德华骂的。”
    这人简直胡说八道,连超级喷子爱德华都沦为了六十分贝条约的奴隶, 谢宜珩真的不相信爱德华会动了真格去骂裴彻,最多也就是说上一两句。她笑了笑,说:“爱德华之前骂过你吗?”
    裴彻想了一会儿, 摇摇头, 诚恳地说:“不怎么。”
    她差点被气笑了, 干脆侧过脸,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雪景,指甲一下一下地扣着包上的金属装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问个问题可以吗?”
    裴彻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答应得倒是很爽快:“可以。”
    她刻意地别开脸去, 因为这是个不太好问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地说出了口:“我和你现在算什么关系啊?”
    反正答案肯定不是同事关系。裴彻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思量了一会儿,很缓慢地说:“Amireux。”
    他说起法语来还是带着点微不可察的牛津腔,像是大不列颠绅士刻板又矜持的浪漫。音节和音节之间泾渭分明,谢宜珩没由来的心跳漏拍。
    十字路口的绿灯又变成了红灯,汽车慢慢地停下来。裴彻松了松领带,还是补了一句:“或者算我追你。”
    谢宜珩转过头来,纠正他:“这不叫追。”
    裴彻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说:“好,不是追。”
    她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他也没问她。车里面又恢复了往常的沉默,一路穿过热闹的商业区,百货商场外面有红衣服白胡子的圣诞老人在笑眯眯地给小孩子们发糖,公交车站上也闪烁着明亮的彩灯,许多人家的门口都挂着圣诞花环,灰青色的槲寄生和冬青密匝匝地绕在一起,红绿彼此点缀着,像是谁撕下了冬季森林郁郁葱葱的一个角,贴在了门上。
    好在裴彻确实是很会聊天的人,两个人从塞舌尔的海风聊到了亨利院子里满墙的法国蔷薇。一路这么说下来,等到谢宜珩说到走出机场看见的大雪的时,也到小区门口了。
    裴彻解了安全带,转过头对她说:“走吧,送你到家门口。”
    他们沿着那条漫长的小径走过去。雪夜里的帕萨迪纳像是莫奈笔下的小镇,覆着一片柔和的白,在缱绻的夜色里,屋檐上厚厚的雪泛着朦胧的紫罗兰色。
    隔壁的那户德国人刚刚从郊外的别墅度假回来,女主人抱着小儿子,把行李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挪出来。那两只大鹅被养得一身羽毛油光水滑,在人行道上嚣张地扭着屁股走来走去。
    裴彻看见这两只嘎嘎乱叫的鹅在小路上横冲直撞,默不作声地往右挪了几步。
    谢宜珩看得好笑,抓住绕着车尖叫疯跑的德国小女孩,蹲下来好声好气地对她说:“汉娜,管一下你的两位歌唱家。”
    德国小姑娘穿着红色的小斗篷,像是迪士尼电影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她看了看自己的歌唱家,摇摇脑袋,说:“他们很乖,我最近教了他们新的曲目。你想听他们唱铃儿响叮当吗?”
    谢宜珩盯着小姑娘的眼睛,说:“可是他们吓到我男朋友了。”
    小姑娘仰着头,目光在她和裴彻之间梭巡,似乎在怀疑她刚刚说的话。可惜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她最后不情愿地“哦”了一声,恶声恶气地赶鹅去了。
    裴彻当然听到了那个暧昧不清的“男朋友”,笑了笑,低头看着她,说:“什么时候答应的?嗯?”
    他说话很轻,气声短促,尾音却是上扬的,带着一点点勾人的哑,是难得的不正经。
    她慢吞吞地“哦”了一声,耳尖到脸颊烧成了一片,咳嗽了几声,在那儿强装镇定:“不太记得了。”
    这个答案敷衍得要命。裴彻却毫不在意,略略欠身,抬起她的手,低头在手背上印下一个很轻的吻。温热的触感在手背上一擦而过,生物电流碰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像是被昆虫的触须轻轻地搔挠着,又像是被轻飘飘的羽毛一擦而过。
    那一块的肌肤发麻,顺着神经传递,她连心脏都在战栗。
    谢宜珩闷着头走了几步,反应过来了,后知后觉地问他:“这种社会惯例不是对已婚女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