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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时候美国历史的笔记。
    到了实验室之后,她向亨利说了这件事,莱斯利在一边暗搓搓地偷听,心疼的不得了:“我跟她说了工作上的事不着急的,肯定是身体重要,她怎么就不听呢?”
    亨利冲他挑眉:“你跟爱德华说了工作上的事不着急的吗?”
    这句话正中要害,莱斯利的脸像是泡在了黑巧克力里,泛着苦意,唉声叹气:“爱德华脑子有病也就算了,威拉德也不是个正常人。”
    “您也不能太有偏见了,”谢宜珩把手头这沓资料装订起来,勉为其难地替威拉德洗白:“我昨天去找他做报告,感觉威拉德教授只是不爱说话,待人接物比爱德华和气多了。”
    莱斯利气得胡子都直挺挺地往上翘:“你都说了他不爱说话,那他难听的话都在心里偷偷说,表面上就显得和蔼可亲了。”
    谢宜珩被爱德华语言攻击得快要精神衰弱了,突然空降了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领导,她感恩戴德还来不及,自然不同意莱斯利的观点。
    两人各抒己见,你一句我一句地在那评头论足。亨利受不了了,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可以快点开始今天的为爱发电了。
    模型训练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甚至精准度和他们的要求相差甚远。莱斯利直勾勾地盯着显示器上最新的平衡点位置,念念有词:“再高点…再高点…哎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曲线没爬多高就拐了个懒惰的弯,平衡点停在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像是成绩中游的孩子,平平无奇,却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大错。
    莱斯利气得拍腿:“这程序有问题!”
    谢宜珩看得津津有味,笑着说:“您以前接受BBC采访的时候不就说每一个计算机程序都是您的孩子吗?”
    亨利冷笑了一声,说:“确实,随了他父亲的没用。”
    神仙打架她不掺合,谢宜珩老老实实地低头,继续处理数据的分类。快中午的时候一个年纪轻轻的助理来找她,带着她去了威拉德的办公室。
    威拉德的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寒气逼人。她只穿了件衬衫,一进去就冻得直哆嗦。威拉德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浑浊的眼睛转了转,推过来一份资料,向她解释道:“这是我的LIGO所采用的噪声识别方法。”
    “两边的方案要同步,否则会影响引力波的位置的判断,”威拉德的嗓音嘶哑,说到“引力波”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迸发出一点难得的光亮,像是老旧的留声机在为了最后一张唱片歇斯底里地呐喊着:“辛苦了。”
    这句“辛苦了”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还没她的谷歌管家说得真情实感。但是谢宜珩还是非常受用,微笑着说了句您客气了。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问道:“之后所有的模型和调试数据我都直接发到您的邮箱,可以么?”
    威拉德很缓慢地点了点头,问她:“你的邮箱?”
    谢宜珩把自己的邮箱地址念给他,念到“Xie”的时候,威拉德似乎有点惊讶,微微抬头,脸上的纹路终于有了些松动,问她:“这是你的姓吗?”
    谢宜珩点点头,解释道:“我是中国人,这是我的姓。”
    威拉德的眼珠子动了动,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目光古怪又模糊。他抿着唇,说:“抱歉,我不是种族主义者,只是单纯的好奇。”
    她其实没有对这些话题过分敏感,听到威拉德这么解释,赶紧摆摆手:“没事的。如果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去找爱德华了?”
    他微微颔首,谢宜珩说了再见,如临大赦,飞也似的离开这间比南极还冷的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我都在无意识地拍大腿:小谢啊!!!!你在想什么呢!!!!!人家都明示了!!!!你还要犹豫什么!!!
    一个date离正儿八经的谈恋爱还远着呢!!!!大家不要激动!!!!!!
    但是裴彻这男的真的太会了,我太激动了,我已经死了。
    ☆、傲慢与偏爱(5)
    谢宜珩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亨利。他应该也是刚刚从爱德华那里回来,开门见山地告诉她,控制设备的模型的正确率必须到达0.99。
    谢宜珩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了科学家和资本家的不同,她被层层相扣的Yes/No条件搞得焦头烂额,资料翻得哗啦作响,连莱斯利都为之侧目。经过了多次修改,老教授的模型终于达到了训练标准,他精神抖擞地拨了拨自己的胡子,笑呵呵地看戏:“路易莎,Couldview的主要业务不就是语音识别嘛?你们应该经常设计决策树啊。”
    谢宜珩前几周还在为了客户那个正确率为0.97的决策树加班熬夜,莱斯利这句话又唤起了她灰暗的回忆。看着眼前这个0.99的模型,谢宜珩叹了口气,说:“我们的决策树最高也就是0.97的。”
    亨利“啧”了一声,食指和拇指就这么一捏,向她比划:“这0.02就是猿人进化到智人的两百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