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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她指指李玉慈手中端着的葡萄佳酿,“我刚从海棠阁池浴过来的,来帮皇兄解愁。”
孟琯不懂她话中深意,但也实在没心思去深究,如今所有的心绪都扑在傅珩身上,可奈何他今晚压根就没有出席。
长宁端起葡萄酒盏为她斟了一杯递到她手边,叮嘱道:“酒味浓,你慢些喝。”
孟琯应了一声,冰凉金樽贴上薄唇,小抿一口,香醇酒液入喉。
一杯觉得不够,至少心里的情愁无法排解。她继而拿过酒壶,自己又斟了一杯。
四周的虫鸣传来,天上月光流动,似乎像极了三斋房里的日日夜夜。可自从他被群臣弹劾,两人私下里再没说过那些情潮暗涌的话。
她叹口气,终是忍不住,问长宁道:“若你心悦一个男子,你会如何做?”
长宁一愣,不晓得她为何突然这么问,却也是顺从本心道:“自然是告诉他,不然被别人抢了可怎么办。”
被人抢……孟琯撑着下巴,咂摸着这句话,每默念一遍,心里似乎就能往深里痛一分。
她完全不能想像,傅珩离她而去迎娶他人的模样,这活生生的剥离不就是在要她命吗?
四周又寂落下来,耳畔风声渐起,入腹酒水亦开始朦胧她的意识。
长宁却是突然反应过来,她猜测孟琯这般魂不守舍,定然是为了近日傅府长辈为傅珩择选适龄女子的事。
她虽不懂皇兄为何如此痴迷一个男子,但仍是耐心安慰:“傅家长辈虽为傅大人找了很多适龄贵女想备下婚事,但傅大人一个都没同意,你也别太着急。”
孟琯本是晕晕乎乎地,依稀听见她口中说的“婚事”,一下子便惊醒过来。
她脸色急迫,倏地扣住长宁的肩,声音里都快带了哭腔:“他怎么又要婚配?”
长宁见她一脸悲戚之色,总觉得她像是少知道了点什么,便试探问道:“皇兄,你可知晓,前些时日傅珩被喝令回了傅家老宅,被罚了二十道家鞭的事?”
“家鞭?”孟琯呼吸一窒,倏地抬眸,声音骤然拔高:“他为何被罚?”
京畿傅家乃开国大族,家规甚严,孟琯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却也是有所耳闻。
难怪他一连数日早朝请休,昨日她欲“偷袭”于他,他也是神色紧张。
就连她开口问他缘由,他虽含糊不答,却又懂得先安抚自己。
长宁被她突然拔高的语气吓了一霎,赶忙道:“皇兄你别急。”
孟琯心里着急,继续问:“他为何被罚?”
长宁叹了口气:“自然是和你那档子流言的事,傅珩被群臣弹劾,傅家罚傅珩也算是表态。”
“表态?表什么态?”
孟琯蓦地起身,手便的酒杯倾倒,滚落至脚边。
此时已然顾不上思考,为什么傅珩突然就被罚了家鞭,以及什么所谓的表态……她全然不懂,为什么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似乎从皇姑来的那一天开始,她与傅珩就若即若离,渐行渐远一般。
明明,从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短短几日,就成这样了?
“李玉慈,你送长宁回去。”她两手撑桌,头低低垂着,似在酝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冲动。
“皇兄,你……”长宁惊愕,也赶忙站起来,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潺潺流动的碎光,她深吸一口气:“我去找他说清楚。”
伸手端起桌上的葡萄佳酿,再为自己斟上一杯。
她晓得自己酒量浅,可实在不知该如何迈出这一步了,说是酒借人胆,不若说是她期望借由酒醉说出真正想说的话罢了。
迷蒙的意识涌上来,她便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晓得要去找到傅珩,顺着香径一步一踱地往前走。
她似乎是真的醉了,跌跌撞撞的脚步,绊着滟澜山上的软风。
身前突然钻出个黑影,孟琯眯起眼定定地瞅了瞅,发现是个小内监,便不耐烦道:“谁啊,起开。”
“皇上可是要去找丞相傅大人?”
那内监躬身问,他今日当值,老远就瞅见小皇帝跌跌撞撞的步子,嘴里喃喃唤着丞相的名字,实在怕她再往前走几步直接跌进不远处的莲池里,赶忙就在这里截住了人。
“奴才刚刚见着傅大人往海棠阁去了,奴才给您带路。”
海棠阁……倒是有些耳熟,孟琯没继续深想,含糊地点头,跟着他往前走。
转过几个飞檐殿宇,内监将孟琯带到,便赶忙退下了。
一边往回走,还不由再往孟琯那瞅一眼,他刚刚都说丞相在海棠阁,皇上竟还要过来,京畿里盛传皇帝与丞相有龙阳之好,如此看来便是真的了。
都能共浴了,那些传闻倒也不甚奇怪。
孟琯晕晕乎乎地,此刻行宫里的人大半还在宫宴上,这里清净无人,连服侍的宫人都极少。
她一把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里面湿濡的热气迎面扑来。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