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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嚷着说什么政见不合,原来都是假象,这两人的关系竟好到这等境界。
举家搬迁,并非她爹不愿意,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一次自救行动。因为天子有了疑心,所以只能舍兵权,退居京城,如此方可为上策。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这二人真是一对黄金好搭档!她爹这么有远见,她瞎担心什么???离思这般感叹着。
她又想起钟离赤诚被召回京的原因——联姻。
所以这会是谁的主意,是她爹的想法,还是萧祁墨的想法?
离思第一否决了是萧祁墨的想法,因为一开始就是他提出来的退婚。
他没理由要求联姻后,立马又提出退婚,这根本不利于实现他爹搬迁京城的计划。
正想得入迷,窗户被人“咯吱”一声打开,那人倒也不认生,纵身跳下,再反手将窗户关上,一切是那样淡定,那样理所当然。
看样子是气消了,不然不会跑过来。
萧祁墨转身,见桌上摆着一堆信,眉头紧锁,问道:“你看到了。”
钟离思:“我看到了!”
萧祁墨走过来,点了点头,答了个:“嗯。”
嗯?就一个嗯?
离思问:“所以这几个月你对我照顾,不是因为你想拉拢我爹,而是因为你们是政友,是吗?”
萧祁墨扯嘴一笑,“政友?不足以形容。”
离思惊讶,“难不成忘年之交???”
萧祁墨想了想,说道:“可以这么说。”
离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祁墨拖了个椅子坐下,懒散地往身后一靠,“记不得了,感觉好久,好像是我十五岁随兵打仗那年开始的吧!”
忽然有个可怕的念想从她心底缓缓升起来,她爹和萧祁墨是一路人,那么上一世应该也是如此。
若真这样,永顺六年,天大旱后,皇上设宴那次,他爹实则就是来为进京做准备的,而且即便没有联姻,彼时他已经被贬官了,完全可以入住京城,为什么后来他会造反呢?
为什么萧祁墨最后又会杀了自己呢?钟离思迷茫,虽然已是前尘往事,但有些东西一直赌在她胸口,郁闷难受。
想到这里她猛然抬头,问道:“你十五岁那年,我应该是十一岁,我们见过吗?以前。”
萧祁墨抬眸看来,烛光将那张轮廓映射得恰到好处。
他像在自嘲,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们见过吗?或许吧。”
第38章 【子夜】
“我们见过吗?或许吧。”
萧祁墨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将军府, 那夜雪很大,他在枫树下站了些许时辰。
半响后听那头窗户声响,钟离思开窗第一眼看的是瑞亲王府, 接而看见雪地里的人时, 她下意识躲了一下,而后又缩出来贼头贼脑说道:“多谢王爷相助,再一次祝你过年好!”
寒风呼啸, 萧祁墨盯着那个被罚抄书, 却搭了地铺睡得四仰八叉的女人。天知道自己中意她哪里, 从十多岁遇见起,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麻烦。
他唇角被冻得有些麻木, 良久才回道:“过年好,礼品在你桌上。”
那头显然很意外, 白收了东西笑得人畜无害, 那双眼睛,像小野猫似的,即便在黑夜里, 也能看见它泛着水泽,灵动得出奇。
萧祁墨强忍着飞奔过去柔她脸的冲动,一个人默不作声回了王府。
他不知为什么她会不记得自己, 或许那一世, 她真的过得很苦!只可惜, 自己死在了她的前面,没能参与她后来发生的事,没能护她一世周全,萧祁墨始终有悔。
进入寝室,他疲惫地揉了几下太阳穴, 抬手欲去解披风,拉了几下没拉开,低头看去,无奈一笑。
与慕容宁比武后,他只是想捉弄一下她,遂才让她帮忙穿衣服,哪知竟把带子系成这般模样。
一如上次钟离思喝醉后那般,死乞白赖拉着他困觉,说什么也要把二人衣服栓起来,最终也是打了这样一连串死结,坚不可摧。
萧祁墨卧室的朝南方向,放着一把马头琴,暖黄色的烛光下,显得熠熠生辉,那琴将他的思绪拉去了深不可见的上一世……
*
他从小是天之骄子,辰轩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晚来得子,所以萧祁墨一出生就被视为掌中宝,疼到了心尖儿上。
一落地身边侍候他的婢女和嬷嬷就有好几十个,那些婢女因为想邀功,过分地献殷勤,常常会为了十九用餐时先吃饭还是先喝汤吵得不可开交,会为了他要穿哪件衣服而打得头破血流。所以在他记事后,便遣散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只留了当职的侍卫。
他自幼性格孤僻,不喜吵闹,不喜人多,更不喜谁跟他套近乎。在认识钟离思之前,他竟不知人开心的时候,还能开怀大笑,悲伤的时候,还可以嚎啕大哭。
八岁时萧祁墨母妃去世,他没流过一滴泪,但幼小的他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