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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晖听得账房的报数,冷笑一声,将银票和散碎的银子,全搁在了穆伯装着过来的锦箱之中,然后端着锦箱,搁到了盛蕾椅子旁边的茶墩上,回望了钟氏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可要收好了,可别让某些人贱妾讨了便宜。”
“杜大人,这所差银两甚远,你我皆是同僚,又为亲家,不如我再卖个人情,抹掉零头,如何?”司时晖不愧谏臣出身,这气起人来,当真是句句戳心。
这司时晖一嘴一提,便是三千多两银子,杜鹤自是一喜,张嘴却要答应,却见杜元基一眼扫过,到了嘴角的话,顿是咽了下去,只字不敢再提。
“不必,我杜府既然认账,自不会差你司府分毫。”就这事,将他杜府的脸面丢尽,杜元基自不愿在司时晖面前,扫尽颜面。
司时晖本还想再激杜元基几下,可眼见之前的离开的穆伯回转,而他所带来的那些账房亦跟在其后,而其众身后,却是杜府府上的下人,抬了数十箱子而来。
正事要紧,司时晖自不与杜元基再行计较,落回座去,等穆伯回话。
穆伯让抬着箱子的下人,在堂外等候,自己随众账房进堂回话。
“老爷!杜大人,已经清算清楚!物件共计一百八十九件,折合纹银,一并七万八千三百两!”穆伯上得前来,向杜元基回禀。
“如此,便还差一万五千二百四十八两。”之前留在堂上做账的账房,听得数字,飞快的报出另一串数字。
这账房话一出,杜元基瞬间脸便阴沉了起来。
“爹,我还藏了些私产,不再书房里,我这就去您拿过来。”杜鹤见状,生怕杜元基将怒火引燃到自己身上,赶忙松开了钟氏的手,上前道。
“妾身也存了些私产在旁处!”钟氏上前,也是讨好道。
“祖父,我这里也有些。”杜温瑜适时出列,一脸愧疚的向杜元基道,身为人子,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该出一份力,唯一旁的杜嘉石,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立在原处,既不搭腔,也不应话。
杜元基这会已是懒得搭理杜鹤,只挥了挥手,杜鹤和钟氏,顿如蒙大赦一般,出得堂去,杜温瑜却是朝首位上的杜元基和司时晖行了一礼,这才珊珊然而去。
第24章 嫁妆之事尘埃落地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是我的,你们快给我还回去。”
盛蕾本以为,杜鹤和钟氏当真还存有私产,直至门外传来杜斐斐因为怒气而变得尖锐的声音,顿是明悟,这杜鹤和钟氏也是绝配,这个当头,他二人倒是不约而同的将念头打到了杜斐斐的院子。
循声回望,只见杜鹤一手抱着一个约一米高的青花瓷,而钟氏则抱着梳妆盒,其二人身后,杜府下人还抬了两个箱子,而杜斐斐则跟在一旁,满脸怒气的拉扯这下人,只是这手不沾阳春水的姑娘,那里有什么力气,拉扯之下,自无半分效果。
情急之下,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只可惜,如今事非从前,杜鹤和钟氏自不会惯着她。
“阿露?”到底也是自己的外甥女,司时晖杜鹤土匪行径,心有不悦,可抬眼间盛蕾端坐,却无半丝要干涉的意思,原本想要斥责的话,顿是咽回了口中,向盛蕾问道。
“账房先生,算吧!”盛蕾朝司时晖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插手此事,又见杜钟二人随了箱子一并入得堂内,转而望向已经等在旁边的账房,开口吩咐道。
杜斐斐虽说娇蛮任性了些,可还是有几分眼力见儿,见堂中竟全是长辈,舅舅在,眼神流转间,顿是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凑到盛蕾跟前,拉住盛蕾的衣袖,轻轻晃了晃,一双肖似杜鹤的眼睛,亦是楚楚可人。
“娘,这都是我房里的东西,你让爹他们放回去。”
盛蕾还是第一次看到,杜斐斐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娇憨感。
这种感觉,不管对她,还是原身,都陌生的很,盛蕾低头望着杜斐斐纤细玉润的手指,却是伸出自己明显就已露苍老之态的手,握住杜斐斐的手背,然后拿开。
“是你房里的,可却不是我给你的。”
杜鹤手里拿的那对玉瓶,钟氏手里拿的妆盒,都是她嫁妆里的物件,只是却都不是盛蕾给杜斐斐的。
如今她要的是让杜府归还她的嫁妆,杜鹤,钟氏此举,她自没有权力阻止。
“舅舅!”杜斐斐见从盛蕾这里讨不到好,顿是嘴巴一撇,向司时晖求助去了,只这外甥,却是敌不得妹妹亲近,既然盛蕾已有决策,司时晖自不好越俎代庖。
杜斐斐屡屡受挫,心中委屈怨恨,只此时,谁又会将心思注意她身上,最后还是杜嘉石上前,将气鼓气鼓的杜斐斐拉到一旁,也不知其和杜斐斐说了什么,杜斐斐虽是一脸不情愿,却终是老老实实立在一旁,暗自气恼。
“去吧!”司时晖见杜斐斐不再闹腾,朝早以待命的账房摆了摆手。
“是!”账房领命,顿上前情清算,只加上这提溜来的物件,抵扣掉所欠钱银,又加上杜温瑜随后送来的一千两纹银,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