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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盏砸在了杜越彬的身前。
    清瓷立碎,声响之下,场面倒是安静了下来。
    时廊恰时松手,杜鹤碍于杜元基之危,朝着盛蕾忿忿的哼了一声,然后走回到钟氏身边,伸手掐住钟氏的人中,钟氏这才缓缓醒来,见杜鹤在其身侧,心中委屈无比,直扑入杜鹤怀中,嘤嘤抽泣,却不敢出声。
    “孟老三,杜府所欠银两,不日我会亲自遣人送到太岁赌坊换回欠条和身契,今日府上有内务要处理,不便留客,请!”杜元基强忍怒火,望着孟老三,好言好语打发道。
    这太岁赌坊后面的依仗乃是宫内之人,他虽是一国首辅,可这权势,乃圣上提携,自不敢与宫里为敌,只其中有诈,可也只能咽进腹中。
    “既然首辅大人发话了,小的自当遵从,不过小的提醒首辅大人一句,三日,按坊内规矩,只等三日,若三日之后,仍不见东西,那只能请首辅大人恕我等失礼了。”孟老三便是威胁解释都挂着一张笑脸,至于身侧杜鹤那巴不得欲将其生吞活剥了的眼神,完全只当没看见。
    待见杜元基点头之后,孟老三这才扭头,朝杜鹤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带出那个身契的一角,朝杜鹤晃了晃,这才转身出的堂门,领着外边的众家兄弟,扬长而去,倒是潇洒之致。
    第23章 举杜家之力还嫁妆
    “冒昧到访,已是无礼,杜大人和司大人既有私事要议,时某一介外人,自不便参与,这边告辞。”
    杜元基待孟老三离开之后,便将视线投向了时廊,时廊自是会意,稍一拱手,便欲请辞而去。
    “慢!”只是其正待转身之际司时晖却是开口留人道,“也并非什么大事,都督既然来了,不妨便留下做个见证,以免以后,有些人言而无信,却又无所对症,那就麻烦了。”
    司时晖说罢,还意有所指的望了一眼杜元基,杜元基朝司时晖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却是偏过头去,不再搭话。
    既不搭话,司时晖就全当杜元基已是默认了,得意捊了捊胡须,“都督,不知意下如何?”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时廊面露沉吟之声,随即便是点头应承下来,于盛蕾对椅落座。
    稍后不久,穆伯便带人归来,回禀杜鹤书房和钟氏所居小院的贵重物品,皆以收拾妥当,至于钱银一类,穆伯自然已是让下人一并带了过来。
    司时晖只留下一位账房在此清点钱银,余下账房便随穆伯一道去清点已经收拾好的物件,这桩桩件件,种种迹象,倒是让杜越彬们猛然认清了眼前的处境,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生性放浪形骸,喜欢玩乐,出手亦是无比阔绰,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钟氏当家的份上了,如今眼前诸般,无一不在说明,钟氏在府中的地位,如大厦倾塌。
    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拉了拉杜温瑜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悄然问道,“二哥,娘……姨娘不会有事吧!”
    若是钟氏无事,他相信,凭娘的手段,定能夺获爹爹宠爱,在府上东山再起,他便忍一时萧瑟,又有何妨。
    “姨娘本待今日清点完娘亲的嫁妆后,便要送去妙衣庵清修一段时间,不过托你之福,恐今日却是走不成了,待三日后,去往何处,那就不知道了。”杜温瑜将衣袖从杜越彬手里抽了出来,冷淡的声音,透着几分嘲讽之意。
    杜越彬尴尬的收回手,讷讷的朝杜温瑜一笑,也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其他,对视之间,只觉一抹厌恶自杜温瑜眼中瞟过,随即消弭。
    “爹,甚是宠爱娘亲,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姨娘落到太岁赌坊那些人手里。”杜越彬勉强解释道,只眼角余光瞟过杜鹤瞬间沧桑了了好几岁脸,却是有几分心虚了起来。
    “是吗?”杜温瑜淡淡回了一句,目光却是望向了盛蕾,此事的关键,其实不再司家,而是在盛蕾身上。
    只要其高抬贵手,放钟姨娘一马,此事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就盛蕾刚才的反应而言,她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了!
    杜温瑜于心里叹了口气,眼角余光瞟向已是哭画了妆容的钟氏,亦是有几分埋怨。
    他明明已千叮万嘱,定不要操之过急,哪里想到,钟氏却是一意孤行,趁自己不府内,对大哥一家下手,意图一箭三雕,却不想,惊出了盛蕾这一变数。
    时也,命也!天不由人,以至于如今满盘皆输。
    杜越彬听得杜温瑜的略带疑惑的语气,也知二哥不看好如今的局势,一双桃花眼,扫过堂内众人,却是有了主意。
    悄溜溜的,往后退去,见无人注意他,悄悄退入了卧房,然后从卧房窗框而出,直往后院而去。
    杜越彬这般动作,自以为无人知晓,却不知,一板一目皆被盛蕾看在眼里,只不过,如今长辈俱在,她倒要看看这小兔崽子,意图使出什么花招来。
    就在盛蕾思量间,司时晖留下的账房,已将钱银,清点了出来,现银一并共计一万六千四百五十二两。
    “阿露,收好了!这都是你的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