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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琰慢慢走到了江月华身边,她等众人都安静下来,朗声说道,“恶徒江月华,十二年前弑我师长,杀我同门,我南宫琰身为玉壶宫掌门,今日当着江湖前辈、同门兄妹之面,清理门户,取她项上人头以慰先师在天之灵。”她说着抽出了龙游剑,一剑朝江月华砍了下去。
只听得叮地一声,龙游剑被什么弹飞,南宫琰的剑没能砍下去。裴斐忽然说道,“掌门,诛杀恶徒之前,我还是想要听她说一个理由!”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裴斐敢如此做,实在是仁至义尽。
南宫琰冷冷瞥了她一眼,复问江月华,“你为什么杀乔毓,又为什么要杀秦师伯?尽管说出来公诸天下。”
江月华恍若未闻,垂着头一心赴死。裴斐急在心里,她不惜在这个关头阻拦南宫琰,就是想给江月华一个机会,可江月华为什么无动于衷?
裴斐还想说什么,忽然有人将手按在她的肩上,“裴师姐,我知道你们同门一场,你多有不舍,可江月华这等歹毒之徒实在不可饶恕,你休要再可怜她。”按着裴斐的是卞辰,他手上似有千钧之力,压得裴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宫琰不再理会裴斐,再次举起了龙游剑。江月华没有抬头,安安静静跪在那里,望着地上的雪。
南宫琰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午后,江月华穿着绘藏蓝色花朵的白色衣裙,跪在案前看她画的那副昆仑神女图。江月华的神情很是专注,就像是现在这样,她说,“我永远都画不出你这样的画,真好看。”
龙游剑一寸寸接近江月华如玉的脖颈,南宫琰的手在发抖,她的心也揪了起来。忽然,她想起了惜华阁后面的那一剑,那一剑让她披头散发,让她失去武器也失去了自尊,她和江月华一直都打成平手,从未输过,更没有输的那么惨。
南宫琰的手不再抖了,她攥紧了剑柄,坚定地砍了下去。
☆、误会
乒得一声,有把剑挡在了江月华身前。与此同时,刮起了一阵狂风,满地的雪花被搅起来,眼前什么也看不清了。南宫琰心知有变,提剑便往江月华身上刺去,又是乒得一声,这一剑被接住了,可对方并不想与她纠缠,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月华只觉得自己被一个人抱在怀里,风驰电掣一般往远处飘去,这怀抱如此的疏离又如此的温暖。“张煌铭?”她下意识念出了这个名字,可她又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她望着一张陌生的面孔,心底说不出的疑惑,此人的剑法身法绝非凡俗,他究竟是什么人?
这人友好地笑了笑,抱着江月华慢慢落在一间寺院的山墙下。“衡阳雁去无留意。你认得张煌铭,就不认得我么?”
江月华挣开他的手,靠在山墙上,眼前这人衣着华美,拿着一把镶满宝石的长剑,说不出的贵气逼人,英姿勃勃。“雁大少?”江月华已猜出他的身份,可雁大少为什么要救她?
“你要高兴,叫我一声雁大哥,再不济就叫我雁无意。”雁大少从怀里掏出一瓶治伤药,塞给江月华,又回答了她的疑问,“你是张煌铭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怎能看着朋友殒命?”
原来是看在张煌铭的情面上,江月华垂下眼帘,叹了口气。紧接着雁大少就问出江月华害怕听到的那句话,“张煌铭人呢?他怎么突然失踪了?”
若是旁人,江月华自然不会直说,可雁大少似是为了张煌铭专程而来,又十分关切,江月华不得不以实相告。“他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雁大少愣了良久,忽问道,“你不知道他去哪了?”他望着江月华,觉得不可思议,“江湖上说你们相交甚厚,怎么连你也不知道?”
江月华险些哭了出来,她真的与张煌铭相交甚厚吗?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去了哪里?就算秋水断了,就算他从此不再踏入江湖,朋友之间连相聚的可能都不能有吗?
似乎察觉到江月华很难过,雁大少不再追问,他拍了拍她的肩,劝道,“江湖事都是说不清的,若是死在说不清里,这辈子岂非白活?”既然张煌铭相信她,那么江月华一定不是世人所说弑师杀友的恶徒,今日她寻死念头已生,只怕不是好事,“江湖说起来也不大,你们一定会再相逢的。”
还会再相逢吗?江月华在心中问自己,但她知道那很渺茫。她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如果注定会失去,那为什么要让他们相遇?难道这便叫做造化弄人?
看着雪花落在江月华头发上睫毛上,雁大少指着山门道,“就在这庙里且避风雪吧。”他扶着江月华走进庙里,借一间禅房栖身,布施银钱央僧人煮饭烧水。
江月华慢慢脱下鞋子,却发现脚上的血水已结冰,袜子粘在肉上,若强行脱下势必会撕掉一层皮。她去摸自己的匕首,却忽然一愣,匕首在破卞家剑阵的时候就丢掉了。雁大少看在眼里,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匕首,坐在她身边,“我来吧。”
他说着已伸手捏住江月华的脚,江月华一愣,想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