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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一把名剑。可实际上,名剑对一个人的帮助多数时候仅是它的盛名。一名剑客,最该注重的只怕不是名剑。”
他说的很慢,似乎也是自己没有完全想清楚。“以前我认为,我有秋水剑这等神兵利器,何愁不胜。我依仗它创造出了百川灌河,一招杀掉剑圣。但自从那日我无意中创出了望洋兴叹,我忽然觉得从前是用名剑束缚住了自己,我想的都是如何依仗它,如何驾驭它……望洋兴叹并不是依仗和驾驭,和秋水是不是名剑没有关系,只是因为它在我的手上。”
江月华从不曾拥有过名剑,对这番话似懂非懂,但她觉得张煌铭正在进入一个奇妙的境界,只要他真正想通,真正做到,他将成为一个江湖传说,一个武林神话。
江月华和张煌铭汇合之后那些追踪张煌铭的人就不见了,却发生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走到哪里,就会受到热情的招待,他们不仅有好酒好菜吃,还有好衣服好靴子,甚至有人送他们两匹快马。可他们问是东主谁,回答却是不知道。两人在蜀中并无至交,谁会如此对待他们?
“若非故交旧敌,定是有事相求。”张煌铭莫名觉得一丝不安。
果然,有一日来了两个眉清目秀的佩剑少年,言笑晏晏地邀请他们两前去赴宴:“张大侠,江女侠,我家主人东慕辰在十八武器堂请二位一聚。”
十八武器堂里并没有十八般武器,只有一桌菜,一坛酒。张煌铭和江月华才落座,就看见一个人从外面走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骆北濠!
骆北濠也没有料到会在此地遇见江月华,但他今日是来赴宴并不是来杀人的,所以他很平静地坐在江月华对面。许是各怀心事,所以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小会,有人慌忙赶来,人未到,声先到,“失礼失礼!我请诸位相聚,却最后才到,实在是该罚酒三杯!”一个粗布衣裳的男人从外翩然而至,他穿得虽朴素,却掩盖不住他身上那高贵的气质,此人就是东慕辰。
东慕辰先满饮三大杯,然后才一一与众人问好。寒暄罢,他缓缓说起这场宴会的来由,“我这个人好朋友,知道几位从门前路过,便忍不住要结识一番。”他顿了一下,望了望骆北濠,“再者,我听闻骆兄与江女侠有些龃龉,今日大家有幸在寒舍相聚,看在我的薄面上,仇啊怨啊都丢开手如何?”
如果你身上穿着东慕辰买的衣服,脚上穿着东慕辰买的鞋,坐在东慕辰的家里喝着东慕辰的酒,那么你就很难拒绝东慕辰的要求。江月华他们心下了然,这是遇上江湖和事老了,这类人的朋友满天下,全都是管闲事管出来的,得罪了他们还不如去自杀。
骆北濠看了一眼江月华,自从那日江月华两滴泪落下之后,他也动摇了,他能当真割下她的头吗?他的余生已经很痛苦了,难道还要再加上一条愧疚。
“我是玉壶宫弃徒,上了悬赏榜的,师……他要杀我,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江月华率先说了出来,委婉地告诉东慕辰这里面的事情并不好掺和。
东慕辰打个哈哈,对江月华说道,“悬赏榜不过是玉壶宫一厢情愿的事情,我今日只是想化解骆兄与江女侠之间的恩怨,跟悬赏榜有何关系?”
恩怨这个词在这里有些不合时宜,他们两无恩亦无怨,作为玉壶宫的另一个弃徒,骆北濠也没有理由去杀江月华,他只是为了了结他曾经辜负过的一段感情。
张煌铭接着东慕辰的话说道,“我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说就能放弃的,你要杀小江,除非先杀了我。”
这句话让其他人都有些意外,东慕辰连忙劝阻:“大家相交一场,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饮酒行乐才是人生正事。”
骆北濠饮下一杯酒,眼睛里渐渐有了温情,“谁又曾喜欢打打杀杀呢?”
江月华也喝了一杯,她吐着酒气,似乎要把心中的抑郁一吐而尽,“我和你一样,都是活在过去的人,我是永远都回不来了,可你杀了我,还能回来。”
她这句话说得很玄,但只有骆北濠听懂了,他喝了很多杯,然后告诉她,“江月华,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回来了?你也一样回不来!”
他们打的哑谜旁人听不懂,酒桌上的气氛一时凝固住了。东慕辰试图缓和气氛,他为大家添满酒,慢慢说道,“世间之事,多半是为了一个情字。骆兄情深义重,恐怕对方并不会领情。”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说透,“酒没了,我去去就来。”
张煌铭就跟着东慕辰一起离席,他知道江月华有话说,他自己也有些话想要问。
东慕辰望着他笑了笑,就把他想问的全盘托出,“你可知道玉壶宫掌门南宫琰?骆北濠与南宫琰青梅竹马,但他毅然离开玉壶宫之日,就是与南宫琰分手之时。如今南宫琰要嫁人了,骆北濠只想为南宫琰做最后一件事。”
那件事当然就是杀掉玉壶宫弃徒江月华,也许帮南宫琰杀了江月华,骆北濠就能将南宫琰真正放下。张煌铭忽然有些理解骆北濠了,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什么事都肯去做的。
“你为什么要劝骆北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