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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华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她想起了和应孟词所经历过的一切,想起了自己年少轻狂的日子,想起那些永远也回不去的从前,这些回忆拉扯着她,把她拉向地狱,让她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男人不好意思地推开江月华的手,很愧疚地说道,“你的确是在形容我,可是,我真的不叫应孟词,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从未听闻,我也不认得你。”
这句话如一把利剑,刺入了江月华的胸口。江月华瘫坐在地上,大片大片殷红从她的肩上胸前晕开,她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男人读不懂她的绝望,却仍然被她的绝望所震撼,他忍不住攥着她的手,连声问道:“你……没事吧?”
雪雪白一剑横在男人脖子上,她的手抖了抖,又把剑收了回去,“你若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我一定杀了你!滚!”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连忙将江月华抱到床上,手忙脚乱地处理伤口。
男人站在船舱外,说不出的失落和迷惘,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这女人口中所说的应孟词吗?
“凌云!你快过来!”
画舫一直尾随着花船,那娇小的女子一直在船头眺望着,看见他走出船舱,不住向他招手。
花船的老板和红豆都在看他,男人犹豫了一下,回到画舫上去了。画舫如得了大赦一般,飞速地往远处划去。凌云站在船头,望着泊在江上的花船,老板与红豆站在漫天风雪中,变得渺小而模糊。他脑海里不断涌现出江月华的眼泪,还有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为什么身上会有那么多的血?她会不会死?
这些事情困扰着他,让他陷入深渊。
“凌云,你到底怎么了?不就是认错人了吗?”娇小的女人挽住他的胳膊,轻轻依偎着他。
“凌云,我们尽快完婚好不好?”她深情地望着他,有些迫不及待。
“青弦。”凌云推开她,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提到这件事,“我说过,我身体不好,这辈子都不会耽误别人。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青弦心中涌起说不出的害怕,她自己都无法确定那害怕是从何而来的,“我不在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也甘愿!”
凌云皱起眉头,他懦懦问道,“我……我是不是叫应孟词?”
☆、前尘旧梦
这句话一问出口,青弦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但她却强自镇定,干笑了几声,反问道,“你今天听了那疯女人胡言乱语几句,怎么就说起胡话来,她认错了人,你还能忘了自己不成?”
凌云摇摇头,他的确是忘掉了自己,“我常年吃药,大夫说过,药方里有几味药会影响记忆,所以我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青弦,我觉得,应孟词,应该就是我丢失的记忆。”
青弦莫名其妙的笑了,“你在说什么?你叫凌云,是我的表哥,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她斩钉截铁,说得振振有词。
凌云伸出手,指着虎口的疤问道,“这块疤是怎么来的呢?”
青弦一愣,她盯着那块疤,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你小时候不小心被炭火烫伤的!”
“在哪里烫伤的?我怎么烫伤的?”凌云不断追问下去。
青弦很是不满他的语气,她气急败坏地喝道,“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记得清楚?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吗?”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好,慌忙抱住了他,“凌云,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会骗你,你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肯相信我吗?”
凌云推开她,他的心委实已乱到极点。江月华的话已深深刻入他的心中,尤其是她那绝望的眼神,她若不爱应孟词至深,怎么会那样的绝望,那绝望让他感到莫名的难过。
他们悠闲自在地来泛舟,却满怀心事地回去。凌云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听着雪落在屋檐上的声音,脑海中却不断想起花船上那个女人。天这么晚,这么冷,她怎么样了?
然后他起身拿了很多的药,穿上大氅,一直寻到水边去。顺着水流一直往前,不知道走了有多远,他终于看见了那艘花船。船里亮着微弱的灯,在大雪中像是一点微弱的萤火。犹豫着,他登上了船,舱门紧紧关着,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一个女人说道,“她的伤迟迟好不了,就是因为她不想好,我隐隐约约觉得,她有寻死的念头。”
另一个女人说道,“我实在不明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谁对我不好,我就杀了他,谁敢欺负我,我就欺负谁!为什么要寻死呢?”
凌云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有人却说道,“你来做什么?”
他回过头去,发现是花船的老板。老板望着凌云,忖度着他来是什么意思。
“她伤得很重,我是来送药的。”凌云很诚恳,他已不打算进去,把药交给了老板。
老板收下药,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论你是不是应孟词,那姑娘的情义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