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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鑫鑫本来在嚼烤肠,回过头去,马上把剩下的都咽到了肚子里,挥了挥手。
祁天也转过去,看到两个男生正从西边过来。
准确地说他们并不是顺着路走过来的,而是从一处类似于废墟的场地翻下来的。两个人伸手都很敏捷,蹲下身来一手撑着台子边缘往下一跳,就落在了地面上。带头的男生开始小跑,他穿着草绿色的T恤,轻飘飘又肥肥大大,几乎要垂到膝盖。
“老秦刚刚在群里发消息,估计以为我们会睡过头呢,”
男生笑着说。他看到祁天,就问谢鑫鑫,“喂,这是你哥?”
谢鑫鑫无奈道:“你怎么见到每个陌生人都问是不是我哥,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幼稚?”
男生一脸无辜,“人家看着确实比你成熟啊。”
谢鑫鑫叹口气,估计也是平时被挤兑惯了。 “祁天,新搬来江海县的。诶,还没问你从哪儿来的呢。给你介绍下,前面这个傻子是周云龙。后面那个聪明人是袁朗。”
被称作傻子的周云龙一挥拳头,作势要打他,谢鑫鑫嘿嘿一笑躲开了。
祁天说:“我原先在平山省。”
这时后面的男生才走到他们身前,保持一定距离,双手插进卫裤裤兜里。那个人在看到谢鑫鑫后始终不紧不慢,步子的大小和频率都没变过。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祁天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会儿。
这种隔岸观火样的注视让祁天觉得很不舒服。
周云龙对祁天说:“看你应该也是总运动的人。要不要一起?老秦最近还总说田径队可以多招几个人,让我们都帮忙物色一下。”
谢鑫鑫问:“老秦还有这个想法?嫌我们跑的太慢了?”
“那当然。他说咱们队伍快成一潭死水了,连点新鲜血液都没有。”
谢鑫鑫说:“祁天确实一看就是能跑的人。”
祁天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鑫鑫抓了抓头发,有些疑惑,“很容易啊,运动和不运动差别很大的。怎么说,运动的人看起来比较健康,而且有一种向上的劲儿,你应该能明白吗吧,”他示范了一下,做了个手往上提的动作,“别人是往地底下沉的,你好像被人用根线拉着往上提起来。学舞蹈的女孩也有类似的感觉。”
祁天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那你可能看错了。我不爱运动,可能只是碰巧长的像爱运动的人吧。”
祁天每句话都说的很疏离,不透露任何想多交谈的意愿。恰好谢鑫鑫他们好像要赶着去田径队的训练,四人很快告辞。
袁朗始终没言语,维持着那个姿势松松垮垮地站着,末了又斜眼瞟了祁天一眼,露出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就转身走了。
他的眼神很古怪。祁天敏锐地觉出敌意。
他和另两个人说了什么,谢鑫鑫没什么反应,而周云龙发出一阵大笑来。
祁天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祁天在外面逛了一阵子,接近十二点才回去。
他觉得江海县挺美,但没什么好逛的。说白了就是建筑长的差不多,逛完一条街基本就能猜出其它街道长什么样,没有什么让人忽地兴奋一下的点。
居民楼的楼梯很窄,他看到角落的蛛网。一只蓝黑色的蜘蛛安静地趴在上面。
打开防盗门后,祁天闻到食物的香气,不是调料堆积出来的那种饭馆虚假的香,而是食物本身自然而然的味道,估计做法不是清蒸就是水煮才行。
他打开厨房门一看,徐捷刚好把东西盛出来。
一盆炖排骨,里面漂着葱花。
徐捷又掀开桌子上一个倒扣着的盘子,露出下面的西红柿炒蛋。
祁天很捧场,立刻兴奋地“啊”了一声。
“可以啊舅舅,”祁天说,“昨天还推辞,你这不是挺会做的吗。你这跟班上学霸似的,考前总说自己会考砸,成绩一出来就是第一。”
他转念一想,摆了摆手,“不对,这比方不恰当,我妈说了你当初本来就是学霸。”
徐捷很无奈,他抱起手臂靠在台子前,“这都扯哪儿去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能说。”
他内心想的是要不是你妈妈连着打了三个电话告诉我不能点外卖、尽量少出去吃,他是绝对不会上网找什么食谱的。食谱里盐少许、油少许这种模模糊糊的字样让他头疼。菜谱是技术又不是写作,能不能别搞这套意味深长含而不露,把话好好说明白了。
徐捷终于坐下来,觉得做这顿饭对自己精神和体力的双重消耗都已经到了极限,挥挥手,“你下去买两碗米饭。”
看菜色不错,祁天很乐意效劳这点小事,三步并作两步跳下一层层台阶。
吃饭时徐捷问祁天:“你觉得江海怎么样?”
“挺小的,没啥好玩的,”祁天如实说,“不过人很热情。”
他想到那个出租司机,北城的司机可不会管搬行李这些,因为这不算额外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