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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救她,掉进了冰冷的水潭,一直沉一直沉,直到潭底,潭底躺着一个人,郝韵来几乎快要窒息,那人倏的睁眼跃起到了她身边,惨白的脸,嘴里溢着血,脖子上的剑痕被泡的翻出来,正是死去的阿桂,她嘴里喊着,“救我救我”,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把郝韵来包围,她好害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越来越难受,阿桂的求救声越来越瘆人,也越来越遥远……
“喔喔喔”
郝知县养的斗鸡打鸣,郝韵来惊醒,里衣全被浸湿,头发粘在脸颊,原来是梦,虚惊一场却也不住的后怕,冬日夜长,鸡叫后天还是黑漆漆的,但是已经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可能是下人们起来打扫做饭,她没了睡意,又不想起床,侧过身子换个姿势,就这样赖在被窝里,任凭思绪神游到哪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太过真实,老爹的事情还是得找机会问个明白,不然一颗心总是悬着放不下。昨夜也多亏秦三把,虽然最后对他倒了谢,但要是他不在,自己可就实实在在摔个半身不遂了。她从枕下摸出铃铛手串,晃一晃,“叮铃铃”。
“早就知道我是谁,还假模假样和我攀谈,嘁”,以前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收场上面的四个铃铛,隐蔽的刻着小字“百年好合”,她的脸唰一下红了,把被子拉过脸,腿腾空踢了好几下,又露出脸来:“完了完了,不对不对,他的那一串肯定给他夫人了,一定不知道上面刻了字”,她安慰自己,又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把它取下来,那么多金银首饰不带,偏偏戴它,还让人抓个正着,丢死人了。
又从枕头下摸出李玉给她那个锦囊,把手串丢了进去,压回枕头下面。
等到天亮,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多,像往常一样热闹,县衙里最不缺的就是烟火气。
她偏爱鹅黄色,今日穿一件月白色褶裙配鹅黄色短袄,头发分两部分,上面简单用一根银制流苏钗绾起,下面披散着,整个人灵动活泼。
大家都已经在正厅落座,等着用早饭,赵宵一身大汗淋漓刚练完功,他近来过于勤勉,似乎确实比之前变了许多,长林给大家盛好粥,郝夫人依旧温婉,郝知县也看不出破绽,只有郝韵来心里的想法九曲十八弯,一顿饭眼睛左瞥右瞥,吃的心不在焉。
吃完饭,郝知县叫顾长林随他去书房,不知道有什么事,郝韵来对倚南楼加强了防守,连平再嚣张,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也做不出什么事情,今晚再探一次虚实,争取早日掌握证据将他捉拿归案。所以现在她便在府中无所事事,顾长林去了很久,郝韵来抱着越来越胖的小铜钱在院子里看赵宵练功。
“要不你下次随我一同去倚南楼,你在现在练得再好,人家姑娘也不知道,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岂不冤死?”郝韵来真心诚意给他提建议,但赵宵固执得很,偏偏想等自己玉树临风的一日,骑高头大马去见心上人况且盈珠还未及笄,还有时间。
郝韵来不再劝他,因为觉得他想的也不无道理,虽然他苗条不少,武功精进不少,但同整日里进出倚南楼的风流倜傥的公子们显然不在一个档次,只怕盈珠也不会看上现在的他。
“没想到你小子都能开窍,在心里藏了姑娘”,其实他年纪也不小,明年便到弱冠,郝夫人暗地里已经在为他们留意好人家的女儿,“也不知道长林有没有在意的人,老爹叫他去说什么了?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赵宵没再答话,却有一丝欲言又止,郝韵来专心逗小铜钱,没发觉。
冬日的上午安静和谐,阳光虽然没有温度,也撒下金灿灿一片,少年少女都各自藏着心事,为一点点小事喜怒哀乐,慵懒生活,这样的日子若永不流逝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阿韵对秦三把的感情悄然发生变化
☆、23
人终究要长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没有谁能永远陪伴在另一个人身边。
当顾长林告诉郝韵来他要走了的时候,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县衙,离开蔡县。
顾长林的表哥在征兵的名单里,但他是顾长林叔父的独子,婶婶在终日的哭哭啼啼中心生毒计,想要顾长林替他去,来一出太子换狸猫的把戏。蔡县毕竟偏远,很多上面的决定千里迢迢传到这里也就变了味,就像这次征兵,稍稍有些权势的人家便能想办法花银子找人替下养尊处优的少爷,比如刘闲复。当然不花银子也可,就像长林被几乎不可见的恩情牵绊住,自愿做冤大头,征兵的人不管你是张三李四,只要人数够了便成,还有油水捞,何乐不为?
“欺人太甚!他们对你哪里有一点恩情,若是把你当亲人你也不会在这里了,有了事情倒是想起你来,我咽不下这口气!总之你不许去!”
几天前顾长林就去登记了,府里的人都知道,瞒着郝韵来一个人没说,怕她生气也怕她伤心,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顾长林和赵宵是当一家人看的,正如郝夫人所说:“这孩子自小重感情,小时候养的兔子差点把自己哭断气,照顾她的奶娘回乡的时候她能追出二里地,边跑边哭,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