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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过后一天,秦三把果然关了铺子,回土匪窝去了,郝韵来在水丰街巡视一周,一切如常,所有的人都低下头避开她,心里盘算昨日刚收了保护费,怎么今日又来,却也不敢问出口,纷纷噤声,偶有秋叶扫过街道,才发出一两声脆响,不至于安静的诡异,按道理,这是郝韵来想要的场景,在一个月前她估计会很满意,但现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失落延续了一整天,夜里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披衣起身,打开窗户,胳膊撑在窗框上,手托着脸,长发散了满肩,树影婆娑,月光晕开一圈,云的轮廓可见,寒气钻进袖子,愈发清醒。
    想起白日里有人来报,翠玉轩李老板的玉茶杯找到了,像田老爷的传家宝一样,悄悄的走,悄悄的来,真是奇了怪,若不是当真看见东西不在了,还以为田李二人合起伙来把衙门当猴耍。
    郝韵来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她看向床边小几上的锦袋,李玉临走前交给她的,早就打开看过,一开始还以为空空如也,李玉同她打哑迷,再一细看,才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搓动物的毛发,黄色细软,贼人百密一疏,来去匆匆之间留了破绽,至于这贼人是谁,李玉单凭一缕毛发可能辨不大清,郝韵来思量许久,心中大致有个结果,不过,却没对任何人说起,好在如今物归原主,当事人也没有再计较的意思,何不乐得揭过?
    她摸出袋中的软毛,随之松手,任它被吹到积水空明的庭中,不见了踪影,这件积了多日不攻自破的悬案便算沉了大海,想捞也捞不起来了,她心中对李玉愧疚,辜负了他特意找来证据给她,也对自己不起,对案子失了公允,坏了捕快的原则,想必是离天机策又远了一步。
    时间匆匆,秋风卷了又卷,卷作刺骨朔风,叶子掉了又掉,掉成光秃枝桠,转眼三月已过。
    郝韵来拢了拢身上的毛领披风,抬眼看头上的匾额倚南楼,不愧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招牌上的字都写得香酥,却不低俗,横撇竖捺里都透着勾人,据说是老板亲笔提的,这老板也是个妙人,年龄不详,出生不详,姓名也不祥,对外众人称南夫人。
    今晚到这地方还是头一回,便是南夫人派人到衙门报案,说是两位客人闹了起来,阵仗大的要将倚南楼房顶掀了。近来蔡县治安良好,鸡狗归位,人与人之间充满了爱与和平,郝韵来整日窝在府里,身上就快要长出与小铜钱一样的毛了。
    按道理千呼万唤案件来,她又怎能不出山?
    不过老天爷惯爱与她玩笑,这件事情让她颇有些丢人,在街里邻坊彻底抬不起头了,只因闹事的两人中就有她那不成器的未婚夫,在青楼冲冠一怒为红颜,与旁人半步不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还得未婚妻来处理烂摊子,传出去,人都不要做了,偏偏整个蔡县只她一个捕快,要是再不理会,真是要乱套,是该找个时间和老爹谈谈,多设几个岗位也无碍,大不了俸禄从小铜钱的伙食里扣。
    一个小丫鬟来引他们进去,十三四岁,模样俊俏,梳着双丫髻,看起来灵动活泼:“有失远迎,官爷这边请,夫人有早睡的习惯,现已歇下了,还望官爷不计较”。
    小丫头说话全无稚气,反倒沉稳世故,青楼似染缸,颜色最丰富的一种,哪里容得了洁色?
    郝韵来:“多虑”,心里想,这南夫人到底是在意这件事还是不在意,急急通知了官府来摆平,自己倒是心宽,早睡的规矩雷打不动,派个丫鬟出面,还大大方方告诉你,也没寻个身子不便的烂借口。
    “二位客人闹了又打,打了又闹,别的客人败了兴致,生意没法做,实在没法子只好叨扰衙门”。
    今晚的倚南楼确实不像往常人满为患,但也绝对不少,厅堂里的人多数是一边搂着美人,一边紧跟事态的发展,至于厢房里的人作何想法那便不知。
    郝韵来快步上楼,早早了解此事也能少丢一分脸面。
    小丫鬟领着上了三楼最里侧,拨开走廊的珠帘,便见一方开阔平地,置假山流水,隔绝楼下的嘈杂之音,只余清净自在。这倒不稀奇,谭曲姑娘是倚南楼的招牌,一应用度自然最好。
    此间名为“天上曲”,住的是人间仙子。
    现下却染了尘俗,在外面便听到里面的争执,看样子,动静不小。
    绕过假山,推开房门,撩起层层帷幔才进到房间,花瓶,桌子,香炉碎了一地,美酒佳肴通通浪费,袅袅香气更重,熏的郝韵来头晕。
    抚琴的姑娘退到一侧,瑟瑟缩缩不敢吱声,刘闲复横眉怒目,金冠歪,衣衫乱,张牙舞爪的模样风度尽失,全凭着几个人全力拦着他才不至于更加出格,谭曲在一旁梨花带雨,不知如何是好,三尺远处一男子悠然站立,两人对比,气势高下立见。
    方才小丫鬟将经过大致叙述。
    外来的客人点了谭曲姑娘的牌子,刘公子恼火,那位爷也不退让,便闹僵了。
    至于为何,说来话长,谭曲姑娘虽艳名远播,但真正服侍过的客人唯刘公子一人耳,当年刘闲复一掷千金买了她的挂牌夜,盛况仍历历在目,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