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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材,泽海荒将亡啊。
她一边抹着泪开始一边放声大哭。
她坚持不下去了,这样的人生会把她压垮。
其实,她已经许多年都没哭过了,她从小就倔强,倔强到什么事都要争个赢面。
小时候总有些孩子不爱跟她玩,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她却又那么不一样,要强的她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她不会娇滴滴的撒娇,也不会娇滴滴的冲人眨眼睛,她跟那些软糯糯的女孩子们玩不到一块儿。
泽海荒培养最多的,就是那种软糯又听话的女孩。
可她才不要那样。
所以会有女孩子围在她身边叫她,“听蕊听蕊最可怕,最喜欢的是打架,有着长长的头发,但应该不是女孩吧!”
编这首谣歌的人,跟她有过节,编了是让她不快,她也早找过去痛打十多回了,但这首谣歌却久传不散。
不喜欢她的女孩子,总会蹦蹦跳跳跑到她面前来唱。
有时羽阳很仗义的替她赶跑哪些人。
羽阳跟她从小就认识,因为两方君父君母是世交,家又住得近,加之,羽阳急性子,为人豪爽,玩得来,他们常常在一起玩。
直到她嫁给君卿的前一个晚上,他还帮她梳头,两方君父君母也都在,羽阳的君母笑着说,他是好哥哥,听蕊出嫁都要来送呢。
但他是一个哥哥送妹妹出嫁的心情吗?
并非。
听蕊接受的,又是他作为一个哥哥给自己梳发的仪式吗?
并非。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得有这样的一生?
只当是个工具一样,只管生孩子就好了!
为什么!
是这样!
传说君仙降世时,泽海荒浩瀚海底长出春蓝颜色的游萝花,随骇浪漂浮至海面,又随浪相融复又远去。
君仙天定之人降世时,穴于崖壁里的火红枞枞鸟倾巢而出,盘旋鸣叫于泽海荒万里无垠海面上,届时,游萝花再开一次,两相交辉,是为泽海荒最为祥瑞奇巧之景。
她出生那日,无数枞枞鸟盘旋海面,所以,她就成了君卿的天定之人。
可为什么是她!
“羽阳!”
听蕊跑了很远,裙摆都溅着灰脏了,最后停在一个宅门前,拼命拍着门大喊,“羽阳!羽阳!”
她一边拍着门,眼泪一边不停地滚。
门打开了,开门的人正是羽阳。
“听蕊?”羽阳诧异。
“羽阳,羽阳……”她一下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哭,不停反复念着他的名字,每念一次都有很多泪水滚出来,像那止不住堤的洪水一样。
羽阳扶着她,只一直问着她怎么了。
但听蕊只是哭。
夜晚,听蕊一直未回韶华浮雾。
羽阳留了听蕊在这里。
她哭了一天了,她来时天还亮着,现在天都暗完了。
羽阳端着粥给她,她在他房中,坐在桌边发呆。
“听蕊,你吃一点。”羽阳把粥放在她面前。
听蕊看着那碗洒了红蜜饯的粥,舀起来吃了一口,才吃了一口她又哭了。
羽阳在一旁急躁的问,“你怎么了听蕊?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君卿欺负你了?如果是,我现在就去帮你教训他!”
听蕊抬着头看羽阳,扯着她衣袖子,她眼睛里不停有泪水往下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逼我?为什么我嫁给的人是君卿?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羽阳,我喜欢你!”
如果是在这世界上找一个喜欢的人,那么她只喜欢羽阳。羽阳才是她自小想要嫁的人,他们青梅竹马不是吗?他们一起长大的啊!最了解自己的人是羽阳!不会是别人!不会是君卿!
听蕊一把抱住他,头在他的腰间,抽抽泣泣,吐字不清,“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我不给他生孩子,我想让你当我孩子的君父……”
羽阳扶住她的肩头,蹲下去与她平视看着她,急促道,“听蕊!”
听蕊还在哭。
羽阳眼里有光,口气激动,仿佛是在说着压抑了很多年的话,羽阳说道,“我也喜欢你,你和我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你应该是我的!你应该要嫁给我的!”
听蕊看着羽阳,是,她应该是嫁给他的,他们才应该是这世界上的一对的。
“羽阳……”
她又吸了吸鼻子,她哭了一天,早头脑不清,然后慢慢把他肩膀抱得很紧。
这才应该是她的孩子的君父。
这才应该是她安心的归宿。
什么责任不责任,什么泽海荒不泽海荒,什么五族不五族,什么君卿不君卿,她通通抛脑后了。
何来问对与错。
听蕊在羽阳那里住了四日,第五日时她自己回去了。
她是不想回去的,可她又知道,若她久不回韶华浮雾,那群长老肯定会把君父君母搅得不得安宁,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