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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碗在桌上闷声一放的声音。
她听到君卿说话。
“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
本来没什么,她继续梳着她的头,镜子中仍旧只有她自己,但她听到君卿又说。
“麻烦众多人,自己也受罪,身子还不是一两月能好的。”
当听蕊听到这句话,她梳头的手便顿住了,那梳子卡在她发丝之间,她没有太多思虑就回了一句话,几乎是本能的一句反驳。
“好那么快做什么,好了给你生孩子?”
光线细碎透窗落在她脸上,印出条条窗杦的横纹,过了很久没听到君卿的回话,她犹如占了上风一样,心中生出更多的话语要说。
“你记住,我听蕊这辈子死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好啊,相看两厌,我对你也毫无兴致。”
重复的话语,似乎半年前就说过了。
但他们依旧像个小孩一样,要争个高低。
听蕊放下手中的梳子,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
听蕊说,“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真可怜,可怜到一生没有自由,一生就像个布偶。整个泽海荒众生称你一声君仙又如何,你还真拿自己当神仙了?我瞧不上你这样的人。”
她看到君卿笑了一笑,“你又有多高贵?你又有多自由?你到最后,还不是被嫁给我?你自己一生,还不是被五族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一样!”听蕊大吼,“我永远不会像你一样妥协的!”
听蕊用全部的倔强看着他,“我过得不如意,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孩子过得不如意!他不会一生下来就套上伽锁,他不会一生下来就活得跟你一样是个苦难!他要有他自己的人生!也有他自己选择婚嫁的权利!他不为任何人而活着,他只为自己而活着!”
“所以我活得可怜又像个笑话?你不愿你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像个笑话?”君卿问她。
“是啊,”听蕊皱了皱眉头看他,“你的孩子会像你一样长大,不可笑吗?会快乐吗?”
不可笑吗?
会快乐吗?
她眼里都是倔强的光芒,紧紧盯着面前这个冷面如霜的男子。
两个人相望,仿佛一切都是静止。
她余光里看见他,伸手拿过那碗天山水,倒掉了。
哗哗的声音落在地上,房里只有哗哗的声音。
他倒完后将碗一放转身走了。
听蕊看着他跨门而出的身影,抄起桌上的碗砸在他脚边。
那白瓷碗四分五裂,他没回头看过一眼。
听蕊在房里长久的愤怒,手指气到发抖。
自那以后君卿没来过,天山水每日一碗都是待娥送来的,但听蕊再也未喝过。每每待娥送来,听蕊必毫不犹豫端起碗就朝门上砸去,碗混着水顺着门,掉到地上会碎成更小一块。
“你叫他不要送了!我不喝!”
那就像他们的关系,日复一日的决裂,破碎,变得更槽,像永远补不回去的裂痕。
甚至某日,听蕊端着天山水,大步不停的冲到君卿面前,一举手便是将碗摔个粉碎,碎声刺耳,“你这是算什么?施舍?我不需要!我不喝!”
“我是施舍你的,又怎样?”他转头看着听蕊。
“我说了!我不喝!”听蕊将眼睛瞪得通红。
她瞧着这个男人,心里满满的无名的怒火,尤其见着他冷漠的神情,这个人像没有一丝温度。
她心里的火越烧越旺,翻手将他面前的花瓶扫在地上打碎。
破碎的声音,破碎的花瓶,还有横乱在地上的花。
两旁的待娥纷纷朝地上跪去,全都将头埋得很低。
“滚!”
她看着那个男人朝他一声怒吼,神情凌厉的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他眼里显然有跟她一样的怒气。
听蕊咬着牙,咯咯动了两下,最后转身走掉了。
就是这样吧!
两个眼里容不得彼此的人!
我听蕊一辈子不屑和你平静的相处!
我绝不低头!
绝对不!
绝不!
过了几日,听蕊在夕茵殿吃着果喝着茶,她想着这个君卿也很有自知之明,那日一吵后,再也没有让人送过天山水来。
听蕊每日自行运动解毒,她的毒已经慢慢消散了。
她每日在她的夕茵殿过得潇洒又快活,偶尔的不快,也只是因为在韶华浮雾看到了君卿。
这天听蕊又引了大批的鸟来韶华浮雾,依旧美名其曰在练她的召唤术。
君卿赶来时,听蕊看见他一张脸气的发绿,很生气却又克制着,只有眼里的凶神恶煞,没半分遮掩。
“你做什么!”听蕊听到他口气不善的开口质问。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听蕊才懒得去跟他解释,解释好了,只是在缓和关系。她不需要跟他缓和什么关系,他爱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