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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就知道睡着不舒服了?
可听蕊要坚持,他也拿她没办法。
灯熄好久了,君卿在夜里问了一句,“阿暖,你睡了么。”
无人回答。
房里安静如死水。
他心里刚有些失落的以为她睡着了,却又听到她说,“还醒着。”
他听了弯弯唇,在夜里侧了一个身,面向她,“阿暖……今日君父君母同我说……他们想抱小孙儿……”
可能听蕊挺后悔应了一声自己还醒着,因为君卿问完这个,房里又是安静如死水一般。
他听出她装睡也装不了,最后不得不敷衍的语气。
“哦……”
仅仅一个哦,将一切幻想都打破。
企图缓和局面,掩盖失落,“阿暖……冬日寒冷,别着凉……”
他看着她的背影说。
但这话苍白多余得,像一个男子跟一个女子说多喝热水一样无用。
听蕊还是回了他的话,回的是,“你不用管我。”
他彻底缄言。
这夜他很晚才睡着,手枕在头下,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她的背影很冷漠,很疏离。
但这是他的君妻。
他的君妻睡得很安稳,并没有因为他的几句话而搅的心神不宁,彻夜难安。
他两指并立在夜里划动两下,听蕊身边出现一团白气,最后身上多盖了一层被子。
冬日寒冷,她不想睡他的床,希望她莫要着凉。
新年过后第一天,自然要去听蕊君父君母家里拜访的。
告别时,烟琴一直很慈爱的笑着看君卿和听蕊,最后一眼看的是君卿,虽然未开口,但眼神已经在说了,记得啊,小孙儿。
君卿却低头躲开了烟琴看他的视线。
一下马车,听蕊的君父君母就早早等候在外,他们迎过去时,听蕊却开始甩脸色,不像在烟琴沥尘那儿,连装都不装了。
黛浓刚一拉住她的手,想同她说句话,她就甩了手,直直的走进门。
“哎,这孩子,你看看。”黛浓责怒似的说了两句,当然是说给君卿听的,怕君卿见了这一幕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以为他们的女儿如此对君父君母不晓礼数。
君卿只道,“无防,或许赶来累了。”
崇川和黛浓顺着这台阶,应和一样的笑笑,“是是是,或许是累了。”
晚间吃饭,四人同坐一桌。
气氛不似在君卿的君父君母那里那般融洽,总也透露出一股无言的尴尬。
黛浓只好开口说话,“君卿,来,你吃,知道你多吃清淡的,这一道不错。”
黛浓把一道菜往君卿面前推了推。
君卿微微一点头做礼数,“多谢君母。”
黛浓呵呵笑了笑,“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是啊,”崇川接话,“虽说是君婿,但还会当自家孩子看的,在这里呀,随心就好。”
“他这就在你们眼里是你们的孩子了?我么,大概是个捡的吧。”听蕊冷不妨开口,语气里是那般不屑和置咄,握着筷子抵在下巴上,眼里盯着盘菜。
“听蕊!”崇川立马喝了一声。
听蕊眼珠瞟向别处,明目张胆的无所谓,随后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先走了。”
三人看着她离开的。
黛浓又是最先说话,“哎,君卿,我家女儿便是这脾气,让你见笑了。”
君卿还是道,“无防的。”
崇川见君卿这态度,心里更是暗暗地感到很愧疚,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有多包容,除了大度,还因为有尊敬。
可是,却也不能让他老这样包容下去,尊敬应该是相互的,这听蕊也是,难道住一年了还没住出感情来?是不是君婿夜里对她不够卖力?
崇川开始机械转头看向君卿。
君卿疑惑回望。
“咳。”崇川面不改色收回目光夹菜,另一只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
饭毕,崇川率先起身,“我去看看听蕊。”
君卿离开后,本在园子里逛了逛,突然又想起崇川去找了听蕊,担心他们有口角,便想过去看看。替她挡着点话,总不至于太数落听蕊,便寻过去了。
“君卿?你说君卿?”
远远听到这句话,是听蕊的声音,却满是怒火和质问的语气,不知屋里她和谁在说。
君卿刚想推门而进,却听到听蕊又说,“他是个君仙又怎样?我瞧不上!我便是死也瞧不上!”
他的手顿在门上,忽然失了所有力气,没法再推下去。
“大逆不道!你已嫁给君卿!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崇川的声音,明显是两人在怒火燃烧的争吵。
“哈!”听蕊笑了笑,更大声音,“难道我不该说吗?我不可以说吗?你们剥夺了我的人生,还不许我说吗!”
他在外面又听见听蕊一长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