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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噗通一声朝谢宝瓒跪下,恭恭敬敬地磕头,“属下多谢阁主!”
“你不必谢我,我想你对老阁主还是忠心的,你不过是不甘心看到我年纪轻轻就接管逍遥阁,不愿对我鞠躬屈膝。”
“属下糊涂!”朱雀堂主闭了闭眼,不论如何,罪不及家人朱鹮不得不佩服谢宝瓒的气度,“小人不过是一只老鼠,一点小伎俩瞒不过阁主。南疆已经和北燕勾结,一起征伐大雍,若大雍还能有个好皇帝,属下也不会弃明投暗。”
朱雀堂主说完,拔剑一横,他一声浅色的袍子终归还是没有避开这血色的夜。
楼珠追过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啊”地尖叫了一声,又连忙捂住了嘴,去看谢宝瓒。
只见她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有点想哭,又似乎含着笑。她走了过去,在朱雀堂主的身前蹲下,只见他的腰间挂着一个荷包,谢宝瓒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荷包拽了下来,捏在手中,看了良久,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将荷包收了起来,将朱雀堂主一脚踢下去,正好下面一户人家的院子里着了火,朱雀堂主便躺在了那火堆里,他的脸上似乎挂着笑,笑得也很安详,两只手搭在腹上,安然赴死,求仁得仁一般。
谢宝瓒只看了一眼,脚步不停,朝前奔去。
倒是楼珠,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她看到朱雀堂主,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前不久谢宝瓒用飞鸽传出去的一沓指令,还有她说过的一句话,“一朝君子一朝臣,不必怪那一朝一代的皇帝一上来就换自己人。”
过去的几年间,郡主三次招朱雀堂主不至,如今不招他反而来了。老阁主去一趟南疆,郡主这边才拿到消息,外头的人就传得沸沸扬扬,这也不怪郡主狠心。
谢宝瓒心中不平,朱鹮这人,她并不想亲自动手,却又不得不承叔祖老人家的情。他老人家送上门来的,她就一定该要吗?她早就不稀罕了。
谢宝瓒脚下不由得奔快了一点,泄愤一般,被萧凌辰一把拽住,她猝不及防,直直地朝他的胸口撞了过去,萧凌辰也没防备,一声闷哼。
“你在生气什么?”萧凌辰看不得她这么自虐,气提得老高,也不怕她剩不得几口的心头血闹罢工。
谢宝瓒被他一声吼,心口的那点气突然就没了,见他皱着眉头,心想着,这就翘起尾巴了,凶谁呢?也没见恃宠而骄成这样的。
“生你的气啊!你一路上连声话都不说,我怕你是瞧见我心狠手辣,故意想疏远我。”
“我是这样的人吗?”萧凌辰的语气不由得就软乎下来,不管此时火光血色交织,把个京城渲染得跟人间地狱一般,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老阁主卸任,你根基不稳,动容雷霆手段,本就是情有可原。只是刚才,你不该自己动手,我做你手上的刀不好吗?”
“不好!”谢宝瓒执起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翻过来看他的手背,骨节分明,如凤尾修竹,她梦里,这只握剑的手不知沾染了多少血,她清醒的时候,想留着这只手,将来好给她的孩子换尿布。
这点雄心壮志,谢宝瓒自己想着挺开心的,倒也不足为萧凌辰解惑,说“不好”的理由,她指着正阳门外门内门外厮杀的两拨人,“侯爷的剑,留着去斩奸佞吧!”
不远处的正阳门,门内门外,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一边在守门,一边在攻门。看样子还要坚持一会儿。
谢宝瓒朝这边走,本来是出来找英国公。赵昭动手,帮他的人只能是英国公,他不是傻子,找别人襄助,没什么成算,还不如拿把剑抹脖子。
谢宝瓒不管英国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趟这淌浑水,她都不希望自己是被架在这一场国破山河乱的赌局上的筹码。
宽阔的正阳门大街之上,两边的衙门和店铺紧闭,大街上是战斗激烈的甲士,穿着一样的衣服,谢宝瓒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分辨对方不是自己人,一个个就跟被魔神附身了一样,杀得眼睛都红了,和大魏人战斗也没见他们这么卖力过。
果然,钱帛动人心,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人之前是如何被鼓动的,赢了封侯封爵,输了就人死如灯灭,裂土封侯,但凡是个男人,谁还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做过这样的美梦呢?
至于亡国奴,反正大雍人也不止自己一个,别人当得起亡国奴,自己也能行。
就在谢宝瓒以为,和宫里太子激战的人是赵昭的时候,谢宝瓒在一条小巷子里看到了被围困赵昭和英国公郭崇。围攻他们的是一群穿血衣的人,看着染透的颜色,谢宝瓒猜测,之前这些人应当穿的是白衣。
满城的火光映照在这些人身上,每一个人都踩踏在尸体上,朝赵昭和英国公转着圈子,被围的人也不知在忌惮什么,只用刀剑守住周身,并不攻击,如此一来,对方人多,还不知道能够守多久?
“是苗疆的人。”谢宝瓒看到这些人手上拿的武器,上面雕刻图腾花的功夫不比打磨刀锋少。
“不止!”萧凌辰的眼睛盯上了隐藏在屋脊后面的夜空,几点雪光反射过来,这是火光在刀刃上跳跃出来的光影,“应该还有北地的人。”
今晚可真是热闹啊!
眼看南疆人将背对着背的赵昭和英国公分隔开了,很显然是准备分开他们好下手。英国公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赵昭是他亲儿子一般,拼着后背被人砍上一刀,也要为赵昭挡剑,谢宝瓒迫不得已,纵身跃下,一刀带过,那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