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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柄短刀,不由得急了,“郡主,你快跑,我来拦着他们。”
“闭嘴!”
不等黑衣人围上来,谢宝瓒脚掌在地上一蹬,迎了上去,她身上的披风迎风一展,罡气将披风撑起如船帆一般,只不过刚硬如刀刃,围上来的黑衣人长剑砍过来时,谢宝瓒待人都围了过来,她飞起一脚朝一个黑衣人踢去的时候,身体一个旋转,披风所带的罡气将围着她的人全部掀翻了。
这些黑衣人顿时朝外退了出去,都是京城中人,谁也想不到一向弱质如水的谢家嫡女居然还有一身好功夫。他们以为他们要对付的人是谢宝瓒身边的丫鬟,还有这个在他们的追杀中受了重伤的庄平,轻敌之下,他们一不小心就遭受重创,略定神之后,才重新围了过来。
此时地道之中,萧凌辰挡在最前面,楼珠和锦屏被挪到了最外面,锦屏的肩上被砍了一刀,她受伤的手提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捂着伤口,楼珠已经朝地道外爬了上来,她一把拉住锦屏,正要冲上去,迎头就是一刀砍下来,楼珠侧身一避,锦屏的刀迎了过去,她顿时觉得肩头又被劈了一刀,剧痛之下,刀落了地,但好歹将这一刀拦住了。
“放开我,你上去!”
谢宝瓒一声低喝,她的脚尖挑起了一个剑尖,飞身如鹞子一样,朝洞口扑了过来,庄平已经捡起了剑,与围过来的黑衣人战在一起,想为楼珠等人留一条通道。庄平重伤之下,力道不及,踉跄一下,差点撞上了对方的刀锋,谢宝瓒拎着他的衣领猛地一拉,她反手夺过一把刀,大开大合的刀法如同滚起的雪浪,搅合起一阵鲜红的血雨,下了一场如三春桃花般的漫天花雨。
楼珠一把将锦屏拉了出来,萧凌辰且战且退已经到了洞口,谢宝瓒拿了一柄刀后,攻击范围大了很多,她习惯使短刀,但那仅限于杀人之法,若想守护一方领土,还是大刀要合适一些。
黑衣人见不得手了,领头的人一声长啸,呼啸而去,去的方向正是皇宫。
五个人,伤了两个。这一处暗桩的人也恰好来了,将庄平和锦屏带走。
谢宝瓒和萧凌辰联袂追着黑衣人而去,楼珠缀在后面,再后面是逍遥阁的几个好手,沿途踏过民居的屋顶,看到街上黑压压的军队,往日里在京城指点江山的那些权贵们,家家户户关了门窗,躲在屋子里当鹌鹑。
对他们来说,天变了,明天是谁坐在龙椅上与他们无关,横竖是赵家的子孙,是父死子继,还是能者居之,只要自己的屁股底下坐的还是自己的位置就行了。
命没了,便是自己的儿子当了皇帝也没什么意义。
“阁主!”
一个穿浅色袍子的人踏雪无痕地跑了过来,他的眉间还有一道血痕,但衣服上却干净得好像是秋游才回来,“老阁主来的信。”
这人双手捧过信奉上的时候,眼皮子也抬了起来,看向谢宝瓒,不期然,正好与谢宝瓒的眼睛对上,他心里咯噔一下,又犹豫起来,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孩,不过是运气好在谢家长大,逍遥阁最早并非是谢家的产业,南疆朱雀分堂已经八年不曾来过巡路使了。
“老阁主?”谢宝瓒愣了一下,她按着刀柄,围着这人转了半圈,皱眉道,“你是谁?”
“属下乃朱雀堂主朱鹮。”朱鹮约莫四十来岁,但他的实际年龄远不止,年过六十的人了,鬓边没有一丝白发,他警惕地看着谢宝瓒,见她明显放松了警惕,忙道,“属下有罪,阁主三次召见,属下因事务缠身,一直都没有前来叩见,这次老阁主去了,分堂有老阁主坐镇,属下日夜兼程赶来,想尽快见阁主一面,当面聆听阁主教诲。”
朱鹮说完,抬起头来,他的舌尖已经抵住了上下牙,只等谢宝瓒伸手过来拿信。以他朱雀堂主的身份,朱鹮有信心谢宝瓒会给他这个面子,更何况这会儿,她身边也没有下人,她断无叫安北侯帮她接过信的道理。
谢宝瓒果然伸手了,不过她伸的是左手,朱鹮也看到了安北侯的剑尖已经缓缓地翘起,而他微微张开了嘴,一股力道喷出,几乎与此同时,谢宝瓒右手的刀如同一道光影般朝着朱鹮劈砍过去。对方大约也没想到她问都不问一声就出手,反应得稍微慢了一点,左肩已经被削下了,原本带着点恭敬的脸,此时浮上了阴鸷。
太可惜了,他口中的那枚小剑偏了那么一点,并没有刺中谢宝瓒。他功败垂成,不该小看这个女孩,他应当想到,能够被谢子易选中,又不是谢家人,还能够掌控逍遥阁,必然会比同龄人高出许多。
“阁主,属下死了没关系,只是南疆朱雀分堂以后恐怕不会姓谢了。”
“你真以为朱雀分堂八年不上京叩问,我还能容忍朱雀堂八年吗?”谢宝瓒讥诮地笑了一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朱鹮,“你自诩聪明,一面担着我朱雀堂主的身份,一面给谦妃当走狗,一面又与乔春煊眉来眼去,把天下人都当傻子?乔榛与死了,你巴巴地跑来谋杀我,是想拿我的人头供奉给谁呢?”
朱雀堂一直都是逍遥公子谢子易的嫡系,谢宝瓒虽然接手了逍遥阁,除了三次令朱雀堂主来京叩问之外,从未与朱雀堂有过任何照面,哪怕是遣岩大夫去南疆,也是令庄平护送。
庄平回来的路上说是看到有人对圣女下手,又受人追杀,谢宝瓒便留了心眼,“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送你一程?”
朱鹮脸上神色变幻稍许,他此时方后悔,不敢冒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