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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瓒她是故意的!
“陛下,一切都是误会啊!分明是谢乡君,是她在害臣妾!”
“请陛下明鉴!”谢宝瓒连忙提着裙子,在苏贵妃身后跪了下来,“贵妃娘娘,你我之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臣女是如何害您,当着陛下的面,请直言!方才,您说安平伯府买了假画送给臣女,臣女不辨真伪,收了假画,不知是不是这件事令娘娘觉着,是臣女在害娘娘?”
“假画?还有这件事吗?乡君,不知那画在何处,可否让在下一观?”萧凌辰好奇地道。
这也是个画痴,皇帝心想,连一副假画都想品鉴一番,看来,自己是找到了知音。
谢乡君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羞涩不已,“若非贵妃娘娘自己说出来,小女子并不知道那画是一副假画。小女子在想,伯府送来的贺礼,贵妃娘娘的娘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故意送一副假画当贺礼,还以为是好东西,就连忙拿了进宫想与陛下分享一番,既然贵妃娘娘说是假画,那就实在不敢玷辱陛下和萧公子的眼了。”
苏贵妃愣住了,明明是谢家的人说那画是假画的,现在怎么反而成了是自己说娘家送出去的画是假画了?
“这就奇怪了,贵妃娘娘的娘家怎么会把一副假画当做贺礼呢?难道是历史上只闻其名,不曾现世的画,有高手临摹了出来?那就更要一观为快了。”
知音的话,句句都能打在人的心坎上。
皇帝便命李祥斋将宝瓒带来的画展开,竟是一副《洛神赋图》,若是别的画,皇帝还可以帮贵妃娘家圆个一二,可是,《洛神赋图》本就是没有真迹的一副图,都说前朝帝王喜欢《洛神赋图》,每日至少要观赏临摹三遍,死后便带入了帝陵。
“竟是这副画吗?”宝瓒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顿时羞得满面通红,“陛下,是臣女有罪,臣女得了画应该先看看,再拿进宫来呈给陛下。”
“小宝瓒,你起来,你不说朕也知道。若是朕得了好画,也想第一时间找个懂画的共同分享。你没有自己先看,而是来找朕,这恰恰证明了你身为爱画之人的赤子之心。这也是朕看重你的地方。”
萧凌辰不动声色地看了谢宝瓒一眼,虽然说,他早就看出谢宝瓒能够得皇帝的宠信,并非全是因为谢老太师的缘故,但如此会揣摩圣心,也同样令他惊讶。
谢宝瓒朝他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神情从她的脸上一闪而过,就好似方才,他所看到的是幻觉。
站在苏贵妃的角度来说,她父亲上当受骗买一副只闻其名不曾现世的绝品画作,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可是,站在皇帝这种画痴的角度,这种事实在是不可理喻。
一个懂画之人是不可能与一个对字画一窍不通的人产生同理心的。
“贵妃,安平伯是不是去盗帝陵了?”
“陛下何出此言?”苏贵妃吓得魂都快没了,诚惶诚恐地磕头,“陛下若骂臣妾的父亲蠢笨如猪,臣妾不敢辩驳,可是若说臣妾的父亲敢犯下这等诛九族的事,臣妾不敢认!”
“若没有,《洛神赋图》又是从何而来呢?”见苏贵妃依然懵懂无知,皇帝非常嫌弃,“罢了罢了,跟你说画,真乃对牛弹琴。”
这羞辱,着实让苏贵妃无地自容,又有些不服。当初是谁亲口说她天真烂漫,纯真不失天性?果然,一个人把你放在心上的时候,你大字不识是纯真,不把你放在心上的时候,那就是愚昧无知的一头牛了。
“陛下,请息怒!想必安平伯在字画一途上并不精湛,是以也并不知道《洛神赋图》被前朝皇帝带进了帝陵。如此说来,安平伯也是个受害者,皇上,看在安平伯既赊了钱,又丢了脸的份上,陛下就饶了安平伯这一遭吧!”谢宝瓒诚心诚意地求情。
苏贵妃气得脸都青乌了,到底是谁挑起的这件事,现在又反过来帮忙求情,谢宝瓒到底居心何在?
“好吧!”皇帝舍得赏谢宝瓒这个脸,“这一次,朕就看小宝瓒的面吧,贵妃,你可是听见了,你是跑到朕面前告小宝瓒的状,小宝瓒却能够以德报怨,知道你和小宝瓒的差距在哪里吗?就在于不读书之过,不读书就不识礼,不知自省,行事毫无气度可言。”
这评语就很严重了,贵妃流着两行面条泪,她要再为自己辩解下去,她就得被这个大坑给活埋了。后宫中人谁还不会能屈能伸这种最基本的技能呢?
“臣妾知错了,臣妾有愧,臣妾一定命娘家好好感谢谢乡君!”苏贵妃感恩零涕,“乡君小小年纪知书识礼,聪慧仁达,臣妾深感不如!”
而实则,在苏贵妃的心里,谢宝瓒阴险狡诈,包藏祸心,实在是坏透了。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有底气跑到皇上面前来和谢宝瓒硬怼的?
要是世上有后悔药,无论花多少钱,苏贵妃都会买。
“如此甚好!”皇帝不放心,叮嘱道,“既然安平伯连字画真假都不辨,以后也不必做这种附庸风雅的事了。谢家百年传家,还缺这种赝品?既感谢,就送些实实在在的贺礼,朕看,珠玉首饰就挺好,小姑娘多爱这些。”
“多谢陛下,那臣女便却之不恭了!”目的达到了,谢宝瓒笑得温婉可爱,如同夏日里那迎着风,迎着烈阳绽放的芙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被贵妃这么一闹,皇帝也没有了画画的兴趣。
他将笔扔到了一旁,让萧凌辰坐,“死了的管事是景王府的人依譁,凌辰,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