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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响动吵醒。
拉窗帘查看有无小偷闯入,他却辨认出乔爱苏的身影,她烧起火盆,可怕的预感升起,他提水冲出。
晚了一步,苏景修亲眼目睹乔爱苏烧掉手套,唯独剩点残骸,她向他学的,剪断烧的,没半点留恋。
深重的悔意包裹着,眼泪流下,他麻木站立,嗓音沙哑:“苏苏……”
他抽气声分外沉重,黑暗中可见泪痕,乔爱苏只淡淡道:“你要分享观后感吗?”
“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是吗?”苏景修低声问。
求求你,否认它,快否认它啊。
“你要我怎么回答,我说我对你没感情,你会说我绝情吧?”乔爱苏说话时的白雾逸出,她想,他总有理由狡辩,扣帽子在她头上,而他是清清白白受害者。
出来得急,苏景修睡衣外仅穿一件羽绒服,风自裤管鞋帮灌进,全身在发抖,他牙齿打颤,答道:“不会的,我不会的。”
苏景修无非想求个悔过的机会,她非要给吗?她偏不。
“你回屋吧。”乔爱苏背对呼啸的寒风,安静片刻,她说,“要么,离我远点。”
若她拒绝给他机会,他贸然亲近她会更反感,他必须求得她的首肯,苏景修急切道:“苏苏,我保证再不猜忌你怀疑你,疑心病我能改掉,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
六年间,面临各式各样的障碍,他们依次跨过,没跨过的终造成分手。乔爱苏想让苏景修早点退圈,多些时间空间陪她,他则想继续待在娱乐圈,她期望的没到来。
直至今年,苏景修腿伤想退圈,客观条件阴差阳错达成了,挺可笑的,该说是伤促使他想拥有平静生活吗?
“能改掉,你确定?我一生的合伙人,意义你懂吧,别忍辱负重完了就原形毕露,出尔反尔。”乔爱苏打量着眼前颤抖的他,“苏景修,你在我这的可信度,我大约能算作千分之0.01。”
听闻他的可信度是正数,苏景修再次狂喜,黯淡的眸中陡然亮起光彩:“我能抓住这0.01的。”
有0.01,他能把它发展为1000,取得她全部的信任。
恻隐之心使然,乔爱苏不忍苏景修冰天雪地中受冻,他腿经不起严寒摧残,她重复一遍:“进屋吧。”
寒意侵入骨髓,苏景修攥拳,将毛线捏得更紧,他清楚,他什么都留不住:“我不进。”
他不嫌冷,她还嫌冻呢,乔爱苏手揣在兜里,问苏景修:“如果我有问题想问你,你会进屋吗?”
“我进!”苏景修蹿至门前,“苏苏,快进。”
到书房,乔爱苏关好门,座椅上有只两用抱枕,她抖开被子扔给苏景修:“我一直想问你,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到底在吃哪门子的醋,毫无根据把盛观书当假想敌。”
“高中的时候我怕你不开窍,怕你一旦开窍喜欢上别人,后来我们在一起,我又怕我只是来得太早,只占据先来后到的优势,没有足够多让你喜欢的地方。”维持六年的无谓的高傲,苏景修在今日通通打碎,“我没勇气承认我自卑,我怕有比我更好的男人爱上你,追求你,你会意识到我没那么好,放弃我,离开我。
盛观书是第一个让我有危机感的男人,他能陪你去玩闹,能和你创业,关怀、陪伴和事业上的支持,我做不到的他都能做到,我不如他,所以我小肚鸡肠,敌对仇视他。
是我自私执拗,一味加深对你对他的误解,我们的感情是我欠你。而我特别卑劣,自己无能,没本事给你幸福,就倒打一耙扣锅,以此扭转我的弱势,把我的自卑外化成刀,来刺向你,占领道德高地,要你对我亏欠。
你们没错,错全在我的胡乱脑补,不听你讲的来龙去脉,偏信自我洗脑的认知,反觉得你的朋友们居心叵测。”
“我好怕盛观书会取代我。都说日久见人心,我的心足以用不堪形容,不纯真,不美好。”苏景修自嘲地笑,“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如果你同时遇到我和他,你还会选我吗,他是真热情,我是假人设,我们三个做同学,你又会对哪个动心。”
“不。”乔爱苏摇摇头,“你搞错了前提。”
“拿挚友来说,我和小星,你和陈愈,都是大学才遇见,初中高中合得来的朋友很多,可他们未必会是我们的挚友。”她想,苏景修的个性,会被细节困住也没很奇怪,“人与人交往,能成挚友的,大抵需要顺序与时机,它们很关键的,是友谊的先决条件。人的成熟程度,性格变化,以及家庭关系,这众多因素汇集,才造就友谊深度上的差异。”
表面上的小问题,苏景修没和她深谈,她不知道他在思虑,它滚雪球般扩大,长成他的心魔,从内部瓦解了他们。
唏嘘吗?乔爱苏确实唏嘘,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初期再牢固的感情,缺少双向的沟通,也容易惨淡收场。
她甚至不甘心,像她刚听到阿喀琉斯神话时的不甘心,他们的爱情竟会被一处小矛盾打败。
“你排除前提去思考,粗暴地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