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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顶,总爱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大声诵读画本,刺绣,画画,捏泥人……等等等等,其中刺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每天都会捏着绣花针刺来刺去,直至刺出一副完美的画儿才肯罢休。
    而魏濯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不信阮阮会刺绣,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怎会有耐性地,安静地绣完一幅画,即便会,姑且也是个把鸳鸯绣成鸭子的水平。
    但破了的衣服左右不过是扔掉,扔之前,不如拿给她随便玩玩儿。
    他把左臂放在桌面上,漠然地看着小姑娘娴熟地穿针引线,心中略略讶然:“什么时候学的?”
    阮阮缝地十足认真,却也并没有忘记她此刻的身份:“民女忘记了,可能一开始就会。”
    “殿下,把这缝好后,是不是就无需受罚了?”
    魏濯突然明白她无事献殷勤的态度是从何而来,看来是丝毫不把他刚才施以援手的恩情放在心上,没良心。
    “你若不提,本王就要忘记了,至于要罚什么,想好后再罚你。”
    四目相对,阮阮最先别开目光,她抿住嘴咬了咬唇,对于自己刚才的多言,无比后悔。
    她再也不肯开口说话,垂着眼安静缝针,不一会儿就把原来的地方弥补地看不出一点残破的痕迹,上面那条银纹姿态肆意,颇有倒天旋地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少,明天多一点,早安~感谢在20191125 00:26:35~20191126 04:13: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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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随后,魏濯的目光也从阮阮脸上移开,遥遥地望向院中的梅树,上面孤零零地开着几朵红梅,平白无故给肃清的裕霆居添了几分娇艳。
    记忆也慢慢铺展开来,眼前晃过一个额间印着红梅的小女孩,她声线稚柔,一双小手脏兮兮的满是泥巴,攥着比她手腕还粗的树苗,“濯哥哥,你能不能把这株小梅树种到你院子里啊?这是姝仪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吉祥如意树,能给濯哥哥带来好运气……”
    小时候的他像往常一样略感烦躁,冷清地抬头看着那个过分热情的小公主,只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离她远点,又或者找个什么地方能躲小公主躲上几天几夜。
    奈何那桩婚事是皇上亲口赐下的,从家人到下人,无一不依着小公主办事,所以,小树苗被她如愿以偿地栽进了他的院里。
    他和梅树两两相厌,能不看就不看,那树也傲脾气地很,栽在地上养了几年一直不肯开花,看起来病怏怏的。
    第一次开花,是小公主去求皇上下令解除婚约的那天,花苞接连展开,一个跟一个地露出娇艳的内里,红梅灿若夕阳,无限繁盛。
    他也只见过那一次梅开满枝,后来去了琼州,那里环境恶劣艰险,整天行于军中战于马上,淡忘了很多在繁华盛世的京城中发生过的事,只是偶尔能翻出几件旧物出来。
    而今天,是他自打回京后第一次正眼瞧这棵梅树,粗壮了不少,生机勃勃,但由于是魏姝仪赠予的,他们已经解除了婚约,梅树种在这里还是太过碍眼。
    他想地入神,门被推开,缝隙里灌进两股寒风,瞬间吹起阮阮的头发,立刻从肩背吹到前面,发梢落到魏濯手背上,又麻又痒。
    魏濯曾经胸口上插着箭头,都能忍着疼先把敌军的将领斩于马下,现在几根轻柔细量的头发丝儿,竟然叫他有些抑制不住,险些抽手而出,但他若抽手了,那针尖极有可能刺入小姑娘手指尖上。
    他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手,转而被阮阮握住,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殿下不要乱动,听话些,待会儿就要好了。”
    这般哄小孩的语气让魏濯瞬间没了动作,他眼色暗了又暗,晦涩不明,手背上留有的余温轻飘飘地只待了一会儿,但仍能察觉到小姑娘手掌心的娇软柔嫩。
    而且小姑娘缝制花样的时候极为认真,垂着头,只看得到她浓密的眼睫,以及偶尔落到手背上的气息。
    裕霆居里下人不多,江阳茂身兼数职,端茶倒水的活全是他干的,他提了一壶果茶,准备前来给阮阮尝尝鲜,没想好映入眼帘的却是这幅景致。
    他家殿下被人当小孩哄了,还被人给摸了手,这是什么千载奇观,竟然有人敢耍殿下的流氓,而且殿下丝毫没有要揍人的意思。
    江阳茂从魏濯身上看到了一种名为顺从的……气场?就像是猛兽在太阳底下懒洋洋地打盹儿,却被人给撸顺毛了。他走近一看,殿下半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鲜明,更像是忍耐,而并非顺毛。
    啧啧啧,他背着脸挤眉弄眼了一番,才转过身来,“阮小姐,这是鲁管家从南疆带来的果茶,您要不要尝两口?”
    阮阮抬眼,见他手中提了一盏精致的茶壶,惊艳道:“好漂亮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