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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吓得她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梯,好在县主无事,否则她便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没事。”温蹊面色还有些发白,对着秋霞笑得有些许艰难。
受了惊的温蹊自然也无心再去看什么美男子,转过身,看向仍站在原地的白衣少年,白衣少年看着不大高兴的模样,一双眸子巴巴地看着她,活像被抛弃的小狗。温蹊被自己的形容吓了一跳,纪北临像被抛弃的小狗?他明明就是要吃人的豺狼。
只是……
如今的纪北临也不过十□□,面容尚且还带着些稚嫩,半大的少年,干干净净,脸部的轮廓都未完全明朗,看着真容易让人心软,温蹊也不例外。
“纪大人来此可是有事要办?”温蹊犹豫着问。
“没有,”少年语气硬邦邦的,盯着温蹊一错不错,别扭的可爱,“路过。”
温蹊总觉着哪里怪怪的,一时却琢磨不出。
街边有商贩看着砸碎的瓦罐,拍着大腿痛呼,“哎呀,我这上好的陈醋啊!”
温蹊皱了皱鼻子,嗯,确实是好大的醋味。
“纪大人可要去哪儿,不如我捎你一程?”温蹊实在见不得白嫩嫩的少年一副可怜样,就算知道他以后是个绝情冷意的人,现在总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吧。
“当真?”少年有些怀疑。
“当真。”温蹊无奈地弯着唇,小屁孩还挺多疑。
“在下想去一趟郊外,麻烦县主了。”白衣少年噙着笑对温蹊施了一礼,弯腰时凤眸里浮起狡猾的光。
两人上了马车一同去往郊外,白衣少年坐的端方,合眼假寐着。温蹊看了他一眼,这一点倒是和后来的纪北临一模一样。
一路上倒也没说话,只是走了许久还未到目的地,温蹊才突然记起,从镐京城到郊外要花足足一个时辰。纪北临难不成是故意的?
说起来,她两次遇险,纪北临都是脱口而出叫的“期期”,那一副紧张心疼的模样不似作假,可细想来两人接触其实并不太多。一个诡异的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被温蹊立刻否定了,不可能的,纪北临根本不喜欢她,也不在乎她,若是他也跟着重生了,肯定巴不得早早摆脱她,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她。
可面前这个纪北临明明就是一副喜欢她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温蹊对他太过冷淡,反而吸引了他?温蹊再次否定自己,她又不是首辅之位,可没那么大的吸引力。
温蹊揉了揉眼睛,不愿再细想,反正纪北临原本就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等到了纪北临在郊外的别院,纪北临下了车,苍树青草,对着温蹊笑得有些明朗,“多谢县主捎在下一程。”温蹊呐呐哦了一声,慢吞吞地开口,“不用客气。”纪北临似乎真的就只是想来郊外,在马车里一直在闭目养神,也不同她说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别有用心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温蹊有些乏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秋霞便立刻拿了靠枕垫在温蹊身后好让她能舒服地小寐一会儿。温蹊眯了会儿,忽然睁开了眼。
不对啊,郊外与城中相去甚远,纪北临既然是要去郊外,为何不备马车?若不是遇上她,他岂不是要步行离城?他到底是不是要去郊外?
***
纪家的别院不大,还是祖上留下的一处宅子,纪北临初登科时,温儒为了嘉奖纪北临,让自家大儿子温秦给纪北临备一份礼,温秦是个武将,性子也直,不晓得该送些什么。纪北临回府后,下人说温府送了贺礼来,纪北临打开一看,一封银子。
温儒知道这事儿后啼笑皆非,头疼地让纪北临把银子收下。纪北临也无奈,恩师发话了,也就只好收着,恰好纪家的别院过于破旧,纪北临便用这笔银子将别院修缮了一番。
别院只有一个管家秋伯,眯着眼翘着二郎腿在摇椅上正晒着太阳,就听见有人敲门,起身开了门,见了面前君子端方的白衣郎吓了一跳,“少爷,您不是说明儿来吗?”
“许久未来了,想着早一日来,也好多待一天。”纪北临微微笑着,眼尾夹起一道浅浅的褶皱。
秋伯也算是看着纪北临长大,小少爷打小就是个不太将喜怒外露的人,哪里见他笑得这样开心过,也忍不住跟着笑道:“少爷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今日蹭了一回马车。”纪北临进了院子往里走,秋伯在身后摸不着头脑,他们少爷几时这样抠了,蹭了个马车也能高兴成这样。
☆、海晏河清珠(二)
纪家的别院第二日便来了一位客人,秋伯将人迎进纪北临的房间后便将别院的各处都锁上了,窗户也关的极为严实。
客人坐在纪北临对面,“你来的倒是早。”
“昨日到的。”纪北临站在书案前,沉手提笔,笔下是一名女子,墨迹勾勒出一个轮廓,却也能看得出画者的用心。
那人踱步行至书案前,纪北临笔下依旧未停。
“没想到纪大人也会为相思所苦。”那人笑道,无意压着了宣纸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