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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说了,纪北临上课的时候让你在边上旁听,爹也答应了。”温乔说完,摆出一副等夸奖的表情。
大楚男女大防不严,温乔在场,温蹊和纪北临相处便算不得不妥当。
温乔没等到意料之中的一句甜甜的“二哥你真好”,温蹊不知怎么生气了,不但踩了他一脚,还指着他道“二哥最讨厌了”。
惹了温蹊生气的温乔只好讨饶,温蹊却不搭理他,独自回了明珠院。
这几日有太阳,旧雪融了大半,天气比落雪时还冷一些。
温蹊神色凝重,万万没想到温乔出了这档子鬼主意。
温蹊千解释万解释,说自己是真的不喜欢纪北临,可温乔偏觉着温蹊是害羞,非说自己是情场高手,一眼就能看出温蹊的心思。
温蹊想得出神,迎面来了人也未察觉。
纪北临得了温儒的话,来璞玉院找温乔,路上瞧见小姑娘低着脑袋走路。
小姑娘今日披了件红色的斗篷,纪北临立在原处看着她走过来,素来不笑的少年此时唇角扬起了一个极细微的弧度。他的小姑娘尤其适合穿红色,张扬夺目,如朝阳热烈。
温蹊想着该如何避开纪北临,走着走着便看见一双皂靴,靴边用银线压了一层锦纹。
抬头,一眼撞进一双温柔眸。
温蹊往后退了一步,行礼,“纪大人。”
纪北临如今听着“纪大人”三字便烦躁得不行,这一切全拜眼前的小姑娘所赐,可纪北临又舍不得朝小姑娘发脾气,只能自己忍着。
“我是温太傅的学生,同县主的二哥年纪相仿,县主叫我‘纪大人’难免生疏了些,若是不嫌弃,县主可以叫我一声哥哥。”纪北临斟酌着开口,期待着小姑娘一如从前脆生生地喊他一声“纪哥哥”。
谁知小姑娘果断地摇摇头,脆生生地说了一声“这不合适。”
☆、婉拒
“……是在下唐突了。”纪北临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复又问道,“县主是刚从二公子那里出来吗?”
温蹊点点头,因为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便立在那儿低头不语。
纪北临看着小姑娘冻红的耳尖,温蹊向来是极怕冷的。从前到了冬天,温蹊最喜欢往纪北临怀里钻,仰头抱着他软软地说“纪哥哥怀里最暖和了”。
“外边风大,县主快回屋吧。”纪北临怕小姑娘冻着,便是心里再不舍,还是让小姑娘回去。
等确定纪北临看不见她了,温蹊原地跺了跺脚,小手收进斗篷里。
刚刚在纪北临面前站了一会儿,被风吹了一阵,可把她冻得不行。
回到明珠院,温蹊立刻脱了绣鞋爬上垫了鸭绒垫的贵妃榻上,怀里揣着装着热水的羊皮囊,接过春雨煨在炉子上的一小盅粉葛眉豆鲮鱼汤尝了一口。
“冬日里这样待着最舒服了。”一口暖汤下肚,温蹊舒服地长舒了一口气。
温蹊眯眼蹭着靠枕的模样像极了小奶猫,春雨同秋霞看着自家姑娘可爱的模样,都忍不住笑起来。
“县主最是怕冷,往后的姑爷冬日里得是要日日抱着县主了。”春雨打趣道。
春雨秋霞自小跟着温蹊,私下无人时也能和温蹊说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瓷白的汤勺在汤盅里搅了一圈又一圈,温蹊微微笑着,心里想着的却是相公哪里有暖炉热水袋好用,抱了那么一会儿就会推开你,告诉你他有要事要忙。心都凉了,哪里还暖和的起来。
屋子里暖和,温蹊整个人便有些懒洋洋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便在贵妃榻上小憩了一会儿。
短短的时间里,温蹊还能做个梦。
梦里温蹊又到了首辅府,府内一片素白,下人们都穿着五服,来来往往之间,竟无一人敢高声说话。
温蹊心下好奇,又去了自己的院子。
别处皆是白绫高悬,唯独她的院子一切如常,她初初嫁给纪北临时栽的枣树已经结果,却无人去摘。温蹊感叹春雨秋霞暴殄天物,便打算自己去摘,伸手够时,手指次次穿过青脆的枣子……
她碰不到这里的东西。
几次尝试未果,温蹊也不再费劲儿了,又往屋里走。
她的屋子房门紧闭,温蹊穿过墙,入眼的先是一地的酒壶,四下散倒,她的床前,有个白衣男子背对着她,伏在她的床上,手里的半壶酒全洒在了床上。
温蹊恼得不行,那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床被子,全弄脏了!
温蹊正要骂那人,突然有人叫她。
“县主!县主!”
温蹊是被春雨摇醒的,低低“唔”了声,“怎么了?”
“县主可是做噩梦了?”春雨掏出帕子细细擦着温蹊额头上的细汗,柔声问。
“没啊。”温蹊扶着秋霞的手坐起来,揉了揉眼,突然愣住。
看着手里湿腻腻的一片,温蹊茫然地眨了眨眼。
“奴婢看县主睡的不安稳,还在哭,担心县主做噩梦了,才把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