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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个时辰再走?那时陛下已下了早朝,郡主还能再见陛下一面。”马车上,如玉说道。
”怎么,难道还奢望他来为我送行不成?“崇光歪着脑袋靠着马车的车窗,打不起一丝精神。
如玉小心掀了帘子一角,见车夫正聚精会神地驾车,将身子凑到崇光身边小声道:“陛下心里其实是有郡主的。“
崇光冷嗤:“或许再早上一个月,你对我说这种话,我心里还是会高兴的,但是眼下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奴婢说的是真的,郡主以为天宁公主为何会去守皇陵?”
从来都是戴罪之人被罚去守陵,没有听说过谁主动请旨去守皇陵,尤其还是外人看来身份尊贵的公主。崇光想不通,也没有兴趣知道,摇头。
“是被陛下罚去的。”
那也不意外,皇帝必然知道了静妃之事的背后主使,他那样宠爱静妃,理当为她出一口气。明明不感兴趣,崇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追问一句:“赵公公告诉你的?”
如玉点头,便将赵伦秘密告诉自己的话都悄悄传达给了崇光。
原来那晚在佛堂,皇帝撞见她和天宁在一起后,没过几日就秘密召见了天宁。天宁不明所以,皇帝告诉她,皇陵塌了一块,塌陷的位置正是天宁公主的生母萧贵妃的梓宫安置之地。国师为此占卜了一卦,卦象为梓宫中的主人泉下有怨,天宁身为萧贵妃的亲生女儿,理应与国师一起前往皇陵诵一年的经。皇陵塌陷是种不祥之兆,为免消息传出去后弄得人心惶惶,皇帝已封锁消息不准任何人走漏半个字,并命人连夜将塌陷地方修葺完毕,且之后会对外宣称天宁公主自请去守一年皇陵。
天宁公主听罢,脸上的神色复杂得很,心痛、震惊、质疑还有不甘,可当着皇帝的面,天宁公主哪敢质疑一个字,只好咬着牙乖乖领了圣旨。
“安宁公主同样也是萧贵妃的女儿,陛下为何偏偏只让天宁公主前往?赵公公说,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天宁公主陷害静妃后将脏水全部泼给郡主,害郡主抄了一个月的佛经,陛下让天宁公主去皇陵诵一年的经,这是在为郡主出气呢。”如玉想到赵公公当时那副笃定的神色,打心底里为崇光高兴。
“他是在为静妃出气。”崇光很清醒。赵公公跟在皇帝身边十几年,小时候自己常常黏着皇帝,皇帝一不耐烦就会命赵公公把自己送回太后身边,赵公公跟她这个郡主亦是十几年的交情了,更何况,前阵子,她还发现赵公公竟是叔父的人……怪不得一直都是向着自己说话。
从前的自己每每听到赵公公说皇帝做什么是为了自己好,都会沾沾自喜,如今一件件细细想来,都是自作多情罢了。
☆、第8章
“陛下这一子落下,已再无退路了。”丁太傅笑着捋了捋胡须,同时落下手中的黑棋。棋盘中,黑棋已对白棋形成包围之势,一眼望去,白棋败局已定。
皇帝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不动声色的落子。
若是先帝面对这种棋局,早就一边皱起眉头冥思苦想应对之策、一边谈笑风生来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了。丁太傅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帝,性情上极不似先帝,沉着冷静的狠。
丁太傅一直暗自庆幸,在三皇子玄箴的孩提时代,自己就坚定不移地向当时抚养他的王贵妃表明了辅佐他的心意,结果辅佐对了人。三皇子心思缜密、运筹深远,且步步为营、滴水不漏,从没让自己失望过。只不过关于立后一事,只要被朝臣提及,他总是推三阻四,到底年少风流,丁太傅担心他会感情用事,遂忍不住提醒:“自陛下登基之日始,朝臣便向陛下提议立后,陛下一直推脱,至去岁,适龄的世家女子所剩无几,眼下只有郡主和温家千金两人,只是从中挑一个出来,没有那么难吧。”
皇帝闻言突然抬目与丁太傅对视,片刻后嘴角才抽出一丝笑容:“那依太傅之见,谁更适合做这个皇后?”
“陛下和郡主自幼皆由老臣开蒙,郡主的学识虽远不及陛下,可在女子中,也算得翘楚,论才识,郡主自然更胜一筹;卫氏功勋卓著,太后又是郡主姨母,郡主的出身亦远在温家千金之上,只是朝中的一些声音却也不得不听,自古不乏功高震主、外戚专政、越俎代庖之事。老臣实在是不好选,此难题还是交给陛下。”
“太傅刚刚还说不难,这明明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纵使太傅不愿意说,朕也知道,只不过这一次,朕恐怕要叫太傅失望了。”皇帝轻轻一笑,手中白子落下。
丁太傅一回神,却发现不知何时已被皇帝连续吃去两枚黑子,而白子已经起死回生,整个棋局扭转,原来一开始只是白子设的计罢了,偏偏黑子入了圈套。
而皇帝依旧是波澜不兴的神情,一派从容冷静。
出了宫的丁太傅仔细一想,忽然明白了皇帝多年不立后的原因。
他又听说太后有意将郡主嫁给瑞王,心中想不通透,不知太后是真有意还是以退为进。若是太后真有意将郡主嫁给瑞王,皇帝又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