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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
皇帝向太后请安完毕,道:“郡主在此正好,朕恰有几句话要当着太后的面与郡主说。
丁美人见皇帝没仔细看自己,也未问起自己,心中不免失落,不知自己是否应该留下,踌躇了下,上前道:“臣妾先行告退。”
皇帝此时竟问:“你怎么在这里?”
丁美人有些窘:“臣妾来给太后请安。”
话落见皇帝不答话,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早已移开,丁美人自觉退下,她一路走一路努力回想着方才皇帝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就站在郡主身边,皇帝的视线径直落向郡主,没有扫到自己,很是没有道理,可他竟然是那样诧异的语气。
崇光本是要与太后单独讲几句话的,听到那一声“陛下驾到”心中便计算着等他人走进来了自己就退下,不料皇帝竟开口留下自己,于是捡了个离皇帝最远的地方坐下,视线一刻也不曾向皇帝瞟去。
皇帝开口:“看来郡主仍在生朕的气。”
“不敢。”崇光淡淡答,仍不曾抬眼。
太后笑道:“你们两个打小就像亲兄妹一样,你总是喜欢缠着皇帝问东问西的,皇帝有时烦得不想理你,你就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生气,皇帝只怕比本宫都要清楚,你敢在皇帝面前承认自己没生气?本宫可不帮你说话了,静妃之事,你该领皇帝的情,生气就是你的不是了,佛经你也抄完了,改日再去向静妃赔个礼道个歉吧。“
崇光心里头将“亲兄妹”那三字默念了三遍,恍惚道了句是。
“不必了。”皇帝突然插话。
太后却道:”皇帝不必偏袒容儿。以前容儿这丫头犯错,哀家和皇帝总是袒护她,才将她骄纵成今日这般不守规矩的模样。静妃是皇帝的宠妃,此次受了不少委屈和苦楚,皇帝岂有不心疼的道理,不过是看在与这丫头自小朝夕相处的兄妹情谊以及本宫的面子上,才不忍追究到底,于是匆匆找了个宫女替罪。“
皇帝镇定答:“母后误会了。静妃之事,确是宫女一人所为,与郡主无关,朕之前不该因为心疼静妃就迁怒于郡主、让郡主去跟静妃道歉,朕当时就是气糊涂了,方才留下郡主,也是为了此事向郡主道个歉。“
“不敢。”
皇帝见她仍不抬头,又冷冰冰地吐出这两个字,不是继续生着闷气又是什么?
太后笑着未发话。
皇帝继续道:“朕今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母后:天宁自请去守一年皇陵。”
崇光和太后倶是诧异无比。
“好端端的,她为何想要去守皇陵?她金枝玉叶,吃得了那里的苦吗?还是一年之久。”太后拈着佛珠,慈爱的脸上布满愁容。
“她说梦见父皇责怪自己,便决心前往皇陵向父皇尽孝。朕劝说无用,便准了。“皇帝说时,目光自崇光面上轻轻掠过,崇光却在想着那日天宁与自己愤怒对质的情形,出宫的决心又坚定一分,遂走到太后和皇帝跟前,跪下请旨。
太后正寻思着皇帝的一番话,被她这一跪打断了思绪,虽然早就知道有朝一日,她会长大成人离开自己身边,但这一日突然到来,太后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望着崇光的眼睛里竟有些泛红了,她只点了点头,停顿了片刻才说:“哀家没有什么意见,你今岁及笄,是该择日回太尉府了,听说太尉府已在为你张罗着下月到来的笄礼。”
太后抚养自己至今,想到分别,崇光心中亦是不舍,道谢的声音微微哽咽,又抬头去看还未发话的皇帝。
皇帝面无表情,说的话和那晚一样:“只要太后恩准,朕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说完神思不由自主,看着她跪地拜谢、又匆匆告退离去,又恍惚地听见太后说了什么中宫无主、膝下无子、早日立后、广纳妃嫔、开枝散叶之类的话,正准备起身告退,太后却话题一转,说起了瑞王玄庚选妃一事,皇帝边听边随口附和着,太后却说:“恰好容儿下月及笄,玄庚年长她三岁,倒是不错的一对,皇帝以为呢……“
皇帝抬了眼,沉吟片刻道:“儿臣以为还是问过玄庚和容儿的意愿,且容儿生性倔强,若这桩婚事不合她心意,朕恐怕她不会答应。”
太后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她自己做主。依哀家看,两人般配得很,若是天子赐婚,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皇帝斩钉截铁道:“静妃一事,朕起初误会了她,她为证清白,不惜撞死在朕面前。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得好,若贸然下旨,朕只怕会害了她。”
太后还欲说什么,皇帝已经站起身来向她告退。
出宫的马车早已备好候在宫门,来送行的王嬷嬷代太后交给崇光一块令牌,日后她可随时凭着令牌再入宫来探望太后。
崇光谢过,站在空旷的甬道中央,最后看了眼甬道尽头绵延起伏的宫殿,转身坐上了去太尉府的马车。
马车驶过甬道,出了宫门,渐渐消失。
城墙上伫立的年轻皇帝转过身,吩咐赵伦:“宣丁太傅。”
“郡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