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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想瞒着她,那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起码不像她初想时那么简单。
几人便又紧跟着他的脚步上山,石阶弯弯绕绕,上有昨夜的积雪,一踩即化。
这个时候,涅槃山上翠绿的竹林到了这寒冬时节,仍不改其秀雅风姿,逼人的绿色转眼而去,顺着绿意往上,再往上。
她的目光骤然停住,大片的火红闯入她眸中,心中有火烧起来的感觉,带着这股强烈的不安感,拂开垂藤。
那一身火红的人在此时淡淡抬眼朝她笑了笑,“你来了?”
她虽对她笑着,但这一声“你来了”,却不知指的是何人。
但这一声过后,只见一直在后面安分不少的谢逐川缓缓走了出来,“我来了,东西也该到了吧?。”
语气极其自然,仿佛在道家常。
唐灼芜猛的从这话中听出不寻常的意味来,侧身一避,一道劲风扫向她方才所在之处。
“人我还没抓到,怎可交东西?”林月眠嗤笑,又慢慢抚了抚鬓角。
此时唐灼芜的心里赫然想起一句话: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一起来的诸人皆抽出了刀剑,铮铮的清鸣响成一片。
“你是来真的?”
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猛然忆起昨夜被火苗燃尽的纸条,上面是红的字,写着川。
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没想到啊。
她问的人没回答,反而是林月眠笑了笑:“不是来真的还是假的不成?”
“与我谈条件,是要拿东西来换的。”
他谈了什么条件她不知晓,唯一知晓的便是,彼时他按下她剑柄,有意引她来此,竟是为了……
心中一阵抽搐,勉强镇定下来,无数纷乱的思绪仍在脑中翻涌,她状似漠然道:“好,今日灼芜且记下了。”
对面的谢逐川忽然就有些憋不住的样子,似是要说什么,然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而他这番行径却被看成欲行解释之事,却解释不了,这罪名,怕是要坐实了。
她默然退开,此时此刻,立场已明。
她该信谁?长久以来的经验告诉她,谁都是不可信的,然而这道理谁都懂,真正实行起来,却总是漏了人。
除了谢逐川,想必其余人也不知晓林月眠的来意,不知来意,心中已然生出几分畏惧来,这瞬息万边之间,韩卿与感受许久,未见掌门气息,沉声道:“你把掌门弄哪儿去了?”
“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她缓步走上前,神情悠然,“你都不知晓,我怎会知晓。”
她话锋一转,粲然一笑:“你若把你唐师妹交来,我或许可以考虑告诉你。”
韩卿与素来话少,此时说出这么多话来,已是极为罕见,此刻已彻底冷下脸来,“做梦!”
“这可由不得你们。”她广袖一卷,劲风掠过,铁笼从天而将,而降落之处,便是他们所在。
几人当机立断,疾速退开。
没想到她还有后招,铁笼未中,密密的箭雨破空而来,恰好算中了他们退后的位置。
得亏绿玉回护及时,反应急速,一手剑法也不知是从何变换而来,竟耍得风生水起,人皆为之目眩。
见此法不管用,又想到唐灼芜此刻已至第三层境界,要抓她恐怕并非易事,林月眠催动机关,垂蔓四散而开,而里面赫然是升月门诸弟子。
他们皆被点穴,不能动弹,而此刻前头的赵夜不知为何挣脱了出来,急道:“灼芜,万万不可折损她手!”
这一幕让人震惊,而他那句话也委实没头没尾,对于他先前诬陷她的行为,她尚存芥蒂,此刻怎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茹儿当初在她手上——”他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嘴又被封上。
然而她已什么都想清楚了,赵茹在她手上,怪道当日为何他们突然反水,血口喷人,分明就没有看见她亲手弑师,却非要以假乱真。
如今真相已明,她心中那一点芥蒂随之也被除去。
“师姐!”
赵柔初把手中剑一抛,抛至唐灼芜手上,二人心照不宣,闭口不提前事。
她拔剑一看,居然是流照。
传言说,师祖度虚子曾以一己之力劈山走石,嵬若山上殆已台由此得来,这在世人眼中,也不过一传言而已。
升月剑法闻名于世,并不是因为这平坦坦的殆已台,世人皆知升月剑法分四层,殊不知还有一层,比第一层海上潮平还要简单易学,只是知晓的终究是少数。
如唐灼芜赵柔初一类,娘亲便是度虚子之徒,才有幸得知,并诫其万万不可外传。此剑法无名,与山中阵法配合使用,蓬莱岛已毁,升月门移至涅槃山时,便已暗中设下特殊阵法。
此阵法非要事不可开,开之则毁,且反噬极大,故而几乎未曾用过。
二人难得有一次默契,此时眼神一对,均知晓对方意思,右手指尖已轻弹剑柄,剑身嗡鸣,二人飞身跃上,剑尖交错,如长虹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