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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有绕梁在手,却在沈映被挟时,丝毫不动,他们逃跑后,亦是没有追来。
    再有赵夜当晚为何要捧着师父的灵位出现?他们对师父甚是尊重,不会在他死后,还拿出他的灵位来招摇过市。此举从现在看来,莫非是为了激怒她,让她快些跑掉?
    她想不明白,见绿玉生了一堆火,干脆在火堆边坐下,四处除去他们二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借着火堆的微光,她小心翼翼地把秦岳死前交给她的纸条拿出,极快地扫了一眼。
    而后彻底僵住。
    上面写了一个“川”字,并在字边勾画了一个叉。字是红的,叉也是红的,是他死前用血写就的,且因为时间短促,写得极为精简,又极为潦草。
    精简到她不愿去怀疑纸上所说之人。川,可能就是指的谢逐川,至于为何要在旁边画一个叉,她无从得知。
    绿玉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她身上,她趁着这机会,把纸条扔进火中,顷刻间被燃烧殆尽。
    倘若按照她的推测来,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有苦衷的,那么谢逐川知不知道呢?
    如果他本来就知道呢?
    她怔怔盯着火堆,一时间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住。
    索性埋头在臂弯里,什么也不想了,只要去了升月门,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平白无故的怀疑,素来是不可靠的。
    周遭有响动声,抬起头来,却见他们三人已慢慢走过来。
    第49章 叛变
    放眼望过去,隔着这茫茫的雪路,她越看,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还有什么人值得她相信呢?
    正想着,沉沉暮色中倏地惊起一活物,从雪地里蹦出来,受惊似的一蹴,她一手去摸剑,那一把临时抢来的剑却早已落在茶楼中,早不见影踪,一摸摸了个空,心下顿时空落落的,没着落处。
    看清了,原是一只雪兔,见人来,立时消失得无形无踪。
    她猛的没注意到,倒是一时被这雪兔骇住,又觉近日来思虑过重,疑心重重,见这雪兔,倒以为是什么仇敌来了。
    “师姐莫不是被雪兔吓到了?”
    她微微抬首,撞见赵柔初怯怯地在对她说话,摸不清她话中意思,漫不经意地颔首,心念一转,暗道荒唐,随即摇了摇头。
    堂堂习武之人,竟被一雪兔吓倒,岂不可笑至极?
    只怕不是为雪兔所唬,只是为心中阻碍所恫吓。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哔剥的火有一下没一下地燎出鲜红的火舌。
    她定了定神,直言道:“大师兄,这火烧得明明灭灭的,怕是一会儿就要没了。”
    韩卿与听了,先是一怔,大抵是没想到那一声“大师兄”此生还能再闻,再是愣愣地添了柴禾。
    火堆更盛,明亮亮地晃人的眼,橙红的火光随白茫茫的群山过去,劈开一圈落日余晖似的道路。
    唐灼芜坐远了些,终是什么也没说。
    倒是默然许久的谢逐川不紧不慢靠过来,未开口,唇边先荡开一层笑意:“一边又说火小,一边自个儿又走远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然他这一笑,无端让此时的她生出几分仓皇落拓来,打不定主意,斟酌半晌,道:“我原未想过这火烧得会这样大。”
    “这火早就烧起来了,怎会不够大呢?”他说完之后,便又换了个没半分正形的姿势,仰首望着幽蓝天幕上的星子。
    幽幽叹气,她自小在隐世之处长大,蓬莱岛也好,涅槃山也罢,日日所见,是一色风景,轮着四时而变。
    彼时她极少言语,可以说一天不开口都是常事,她要说什么,便直接说了,可她现在一想,什么都能说吗?唇舌间含了许久的字句,顿时萧瑟起来,千言万语,此一说出,竟是“无关之事”。
    师父说了,做人要多长点心眼,她也一样。
    乌压压的睫毛盖过来,两眼一阖,便于不知不觉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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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一日的雪渐融,隐隐有青山之姿,在云雾缭绕中层层而上。
    过了清河郡,取道东朝南域,涅槃山原属九歌山门下,因此两派之间,路途并不遥远,再临升月门前,已是又一个暮色将临时刻。
    不久前,他们还在这山中习武,清风送香,平日里的考校也成过往,如今只能靠回忆缅怀。
    石门边的碑上刻着“升月门”三字,乃为关远所书,字形飘逸,游龙走蛇般刻在象牙白的石上。
    “师兄,此处怎会无人?”昨夜她曾有意无意地问起,可他没听懂,今日见此状况,心知就算不问,也是迟早都要知晓的。
    升月门弟子并不稀少,除非有考校等大事,否则平日里这山门,都是有人守着的,况且此处静得可怕,就算是再迟钝,恐怕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先随我去看看罢。”
    韩卿与轻轻提了提剑柄,这番小动作被她看在眼中,心中又有了一番千转百回的计较。
    都到这时候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