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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灼芜,你很厉害是吗?一个人能跑这么远,”谢逐川扫了她一眼,笑了笑,“也是,你一向是很能耐的。”
为什么她越是不愿见的人都越喜欢扎堆来她眼前晃悠呢?这样她也许会心软的,可她不能心软,咬咬牙,直接了当地来了一句:“你现在才知道啊?”
他话锋一转:“为什么不等我?”
“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等你?”她这番话似乎还真有点道理。
“什么人?”他又笑了起来,“你忘了绝人峰那次你是怎么带我下山的?”
她心里一个咯噔,仍是面不改色道:“背着的。”
看着她面不改色撒谎的样子,他竟然觉得很好笑,“雪山绵延,倘若背着我下山,不至于天黑就到了吧?”
她面色淡然,殊不知她心中远远不如面上来的淡定,他果然是知晓的,虽然之前早就猜测过他可能会知晓,可这话一旦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就恨不得缩进地缝里去。
谢逐川啊,谢逐川,你该让我怎么办?
她垂眸掩饰住眼里过分明显的慌张,“淡然”道:“这又如何?”
谢逐川摆了摆手,嘴角带着笑意,“好,不如何。”
他说不如何,她这才抬眼来看他,不想正对上他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亮如星辰,眼里赫然是她一人。
只有她的音容与笑貌,只有她的惶惑与不安。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动摇了,相信他吧,她对自己说。
“我好看吗?”
“不,我在看我自己。”
“哪里的?”
“你眼里的。”
风过莽莽深林,白玉兰的花瓣落至她头顶,又被他轻轻拂去。
他道:“那些事我都听说了,要不要跟我回去?我已经与他们都解释过了。”
他是在请求吗?她一瞬间有些恍惚,长久以来,对于她来说,不管是他也好,他们也罢,她一直都在心中把这些人默默划分为她的对立面。
她曾被推入至深至暗的深渊,昏天黑地,四面楚歌,无人相救,叫她如何再去相信别人?
可当她再次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相信他太多次了,就像是受到了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几乎是想当然的又默默把他从那一个对立面的阵营里面给拿了出来。
她不想连累他,现在也不想相信他,所以她说:“你走吧,我不想回去了,外面挺好的。”
他与她对视,眼神分明比平日里更加诚挚,少了些玩闹,“有时候就连我也看不透你。”
他转了视线,看见跟着来的程泉还有燕龄他们的焦点都不在这边,笑了笑,轻声道:“想那么多干什么?这样吧,不如放手豪赌一场,孰是孰非,自然明了。”
“你不信我,自然可以信你自己。”
他说的有道理,她又有些动摇了,她出来,是她没有足够的实力,她回去,是带着实力的。
然而最最重要的还是,门派中剑法第一层与第三层皆以守为主,第二层与第四层则以攻为主,她如今的剑法已至第三层,虽然还不够熟练,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足够,足够她全身而退。
就如他所说。不如放手豪赌一场。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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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唐灼芜突然要回去这件事,锦云镖局的人甚至担忧,但最后还是被她劝服,自愿回了镖局,以免她连最后的藏身之地都没有。
越过二朝边境,去九歌山的路就简单许多。
由于前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几乎每个门派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此。
故而他们回来时,见门前守卫森严,而萧东林更是亲自出门来迎。
“唐姑娘,川儿说你与你师父被害并无关系?”
“是。”
“你们赵掌门等人亲眼看见你杀害关前辈,这你又如何解释?”
大堂中有许多人,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这问题叫她如何回答?明明当时只是怀疑她而已,等她过不久一回来,这怀疑居然成为了他们众人亲眼目睹的事实,这可不可笑?编谎话也不是这样编的吧。
“天地可鉴,我并没有杀害我师父。”
萧东林转向一旁的谢逐川,“川儿,你说唐姑娘是无辜的,现如今她拿不出证据来,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她杀的!”
人群中赵柔初硬着头皮站出来,“师姐迷恋谢师兄,所以杀了师叔祖,又把师叔祖的内力转移给师兄!”
她眼角犹有泪痕,似是方才哭过一场,这使得她的话更具说服力,当真像极了一个因为师叔祖死去而过度伤心的人。
有不少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而这句话更宛如一道天雷把唐灼芜被劈了个猝不及防,她越来越有本事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先前赵柔初不喜她,暗中给她使些小绊子也就罢了,可在明面上,还是会假装附和她这个师姐的,有时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