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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的小女孩易叛逆,脾气大,难带,如此看来也有些道理。
“侯爷一点都不无辜。”
姜姝言要么不动怒,要么便是直上心头,无所顾忌,若是搁着平日里,她又岂敢这般与君昱顶嘴。
可是想到今日自己这趟糟心之行都是拜他所赐,完了还要佯装白痴,笑着答应圣上往侯府后院添人,美其名曰帮扶,实则以便监视,埋汰自己的恶心要求,便是难忍的郁气。
也没人比她还惨了吧,新婚不到半月,丈夫的后院就开始劳动皇帝来惦记。
“此话怎讲?”
君昱这回可真有点莫名,忽然有些后悔没在庆康帝身边安些耳目,如今倒真是灯下黑,完全不懂自家的小姑娘在气些什么。
毕竟他成天都在忙着大事,还真没闲到去仔细思考一个昏君的脑回路。
“不怎讲,过两天侯爷便知道了。”
姜姝言这回连看都不想再看他,声音还有神情都彻底淡了下来,总归也没胃口,索性便也放下筷子,站起身唤了画颜和青栀进来浴房服侍她梳洗就寝。
完全将君昱扔在了一边,连余光都没施舍。
三妻四妾对他这侯爷来说挺正常,可她为什要受这拒都拒不了的腌臜气。
于是自这天后,君昱感觉自己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前几日做的努力尽数泡汤,且还起了反效果。
小姑娘胆子是壮了不少,可最后竟都用来对付他了,前一刻坐在秋千上与丫鬟言笑着,后一刻看到他便能淡了眉目,视而不见。
傍晚又吃了一顿闷饭后,君昱回书房处理锦衣卫滞留的公务,奈何写着写着,脑子里便不受控制地蹦出姜姝言那张娇美可人的小脸蛋,由原本的笑靥如花,变成淡而如水的情形。
搁下手中的笔,男子颇为无奈地单手撑着额头,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他现在将心脏那块洗白了,只装着姜姝言的地方重新涂黑,还来得及吗?
“秦祁,女孩会因何故生气?”
末了,君昱放下手,沉声开口询问侯在不远处的贴身护卫,声音里似带着几分疲惫和妥协。
被突然点名的秦祁本就吓了一跳,又乍听主子用这样的语气问这种问题,一时只顾着惊,竟是忘了反应。
坐在桌案前的男子微掀眼帘,便看到他微张着嘴,眸光呆滞,神情蠢到让他险些控制不住将手边书砸到他那张有碍观瞻的脸上的冲动。
微吸口气,君昱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闲的,竟会想到去问秦祁。
“滚。”
低喝一声,将兀自怔愣的侍卫唤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可怜的秦祁感觉鼻尖仿似已经开始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马粪味,又岂敢耽搁,立时应了一声,而后麻溜地滚了出去。
其实扫马粪还算好的,最可怕的便是陪君昱练武,那可真的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一辈子的阴影。
默默地蹲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秦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还健在的四肢,想到在西地时因偷懒被抓到,给主子当陪练的地狱日子,便是一阵心惊胆战,止不住瑟瑟发抖。
他这一身比秦峥还高强,仅次于主子的武艺也是那时候磨练出来的。
若秦峥在便要“呵呵”了,爷那是给他傻人傻福,免得他哪天真蠢死在外边。
只是,主子怎的会问那样一个问题?莫不是他惹侯夫人生气了?
可那小姑娘软软的一只,该是很好揉捏才对,又岂会反过来为难?
秦祁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他们的疑惑在第二天傍晚,接了任命荣兴侯为澜州总督的圣旨,带着大堆赏赐回府后,便得到了解答。
看着厢房门口一见到他就摆出含羞带怯,欲拒还迎姿态的两个打扮的明显比婢女要精致艳丽些的女人,君昱的眼皮跳了跳。
难怪小姑娘要冷脸,不过他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和庆康帝一样了?他怎么不知道?
锐利的凤眸斜睨了那两个要凑上前的女人一眼,其间肃冷可怖的杀意直让她们瞬间定在了原处,反应过来时君昱早已进了屋,门也在她们面前重重合上。
二人面面相觑,皆是一阵腿软哆嗦,本在贵妃娘娘□□下信心满满地要征服这杀神,而今仿似兜头一盆冰水,透心凉。
秦祁抱臂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清俊的脸上难掩一丝嫌弃,心中“啧啧”感叹,他都瞧不上的女人,主子要能多看一眼,他立马圆润地滚去主动刷马厩。
今儿被恶心了一天的姜姝言自己先用了晚膳,沐浴更衣后早早回内室的床上躺着,桌上倒是让人重新摆了饭,却也都冷得差不多了。
虽然看到那两个女人的一瞬她反倒松了口气,但是整整一天耳朵里都缠绕着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以及侯爷长侯爷短的变相询问打探,真真是有些烦郁。
君昱最好快些想办法将这两个女人送走,不然,不然......
姜姝言很悲惨地发现,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甚至还有些没出息地后悔这些天对他的冷淡,万一惹毛了这杀神,功亏一篑了怎么办?
小姑娘捧着书,却是半晌没看进去一个字,黛眉时而轻蹙,时而舒缓,樱红的唇偶尔嘟起,略显纠结的表情看着分外生动有趣。
君昱斜倚在内室屏风边,只隐隐露出半个身子,再加之有意收敛周身的气息,小脑袋里思绪纷杂的姜姝言也未曾发觉他的存在。
“他烦死了!又穷事又多。”
末了,小姑娘猛地将书合上扔到一边,抬起小脸对着空气奶凶奶凶地吼了一句,大眼睛在烛火的映照下越显璀璨,灼灼有神,好似又在君昱心上灼出了一片属于她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