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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平淡,将随身带来一个礼盒递给她,叫她这些天降温注意保暖。
    快走到院子门口,保姆孙妈追出来,手里还拎着茶壶,“吃了饭再走吧!”
    柳逾白只遥遥地招了招手。
    孙妈回到屋里,往书房望了望,只是叹气。
    母子俩总这么生分,她也着实帮不上什么。
    这隔阂不是一天两天结下的。
    离婚的时候,程淡如毅然决然将儿子带回南城,独自抚养。
    但没想到柳逾白读完初中,忽然提出要回父亲身边去,且显然他已经与柳文藻提前联系过,回去读书的门路都已经打通。
    这不是协商,是通知。
    此举伤透了程淡如的心,此后这么多年,这裂痕就没有一刻真正弥合过,哪怕柳逾白雷打不动地回来探望,嘘寒问暖,时刻留意着程淡如衣食住行方面的需求。
    书房里传来程淡如的声音:“他走了?”
    “走了。”孙妈说。
    程淡如这才停了手里动作,顿了顿,将柳逾白留下的礼盒打开来。
    程淡如擅长国画和书法,对文房四宝一直颇为关注,她很喜欢某一方清朝的端石砚台,前一阵听说,那砚台被一位私人收藏家从西泠印社拍走了。
    现在,这砚台就躺在她的书桌上。
    柳逾白开车两小时回到南城,歇了没到一刻钟,又开两小时回去。
    他今日的行程都推后了,一下空出大半天的时间,完全不知道如何打发。
    思考的时候,车已经不知不觉开到了公司。
    显然,大家以为今天老板不来,松懈得很。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响起一阵敲键盘声,明显是在装模作样。
    他懒得计较,径直走进自己办公室。
    莫莉照常留守,看他这么快就回来,很有些惊讶。
    他坐回到椅子上,原想处理案头堆积的文件,翻了翻又兴味索然。
    想了想,忽说:“帮忙联系一个人。”
    梁司月还在床上,虽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她睡到十一点才醒,玩着手机,一点也不觉得饿,甚至觉得自己能在床上躺一整天。
    一个电话打乱她这个美妙的安排。
    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才接。
    还没开口,那边传来一道懒散的声音:“梁司月?”
    梁司月听出来这是谁了。
    他不容置喙地说:“你昨天不是说要报答我,现在机会来了。”
    梁司月鸡飞狗跳地起床、换衣服、洗漱、收拾东西……出门想起忘了带手机,又折回去。
    下楼的时候,韩师傅已经开着柳逾白的车,等了她半小时。
    梁司月一边上车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才起床。”
    韩师傅笑说,“没事儿,别急,也没等多久。”
    梁司月第一次来柳逾白公司,却压根没有参观的心情。
    莫莉等在公司前台,领着她往里走。
    沿途有人行注目礼,她很庆幸自己觉得风大天冷,不怕麻烦地戴了口罩。
    莫莉将她带到柳逾白的办公室门口,开门前,叮嘱她:“柳总今天心情不太好,如果他吩咐你做什么事,你能配合就尽量配合。”
    梁司月无助地看着莫莉,而后者显然并无一点“能配合就尽量配合”这个表述过于惊悚的自觉。
    莫莉拉开了门,伸手在她后背轻轻一推。
    门在她背后关上了。
    梁司月慢慢地走去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卸下背包抱在怀里。
    办公桌后面,柳逾白身体靠着真皮座椅的椅背,明显放空的表情。
    梁司月等了半天,没听见他开口,于是不得不主动出声:“……柳先生,你需要我做什么?”
    柳逾白似这才回神。
    抬起目光看她一眼,顿了顿说:“做作业吧。”
    梁司月:“……啊?”
    第16章 2.6
    “啊什么啊, 你还有大半年就高考了,还不好好做作业。”
    梁司月简直震惊于柳逾白这语气里的理直气壮,“我没有听懂, 柳先生叫我来……做作业?”
    “我的表述不够清楚?哪一句听不懂?”
    “可是为什么呢?我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做……”
    “因为我叫你来的。”
    “……”梁司月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柳逾白将大班桌一侧的文件挪了挪,给她空出来好大的空间, 叫她自己从旁边搬一张椅子, 坐过来写。
    梁司月仍然深感莫名, “真的要写?”
    “位子都给你腾出来了。”
    “……我出门没带作业。”
    “回去拿。”
    见柳逾白拿起手机真要联系司机,梁司月选择认输,并且决定放弃思考“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