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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天边的月。”张玄晴感叹道,“万人仰慕它的光辉,感受它的圣洁。”
“如果我能选,我会做一片闲云,悠闲自在地在天上行走,哪里都能去。”赵嘉柔道。
苏霁听两人说话,直感觉这台词异常熟悉——这好像是书中的原话。
在剧情一开始,赵嘉柔和张玄晴曾经交好过一段时间,两人赏月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段对话。两人的回答各自抒发了自己的理想,一个向往权力,另一个向往自由。
“苏霁,你怎么一直默不作声呢?”赵嘉柔问道,“你想做什么?”
苏霁寻思着,这块也没她的台词啊。
“额……”苏霁想了想,仍是不知道说什么。
做黑夜?做看不见的星子?做一团空气?
这也不好瞎说,万一改变了剧情呢?
恰在这时,一场春雨窸窸窣窣地下了起来,打在刚生长起来的嫩叶上,滴答作响。张玄晴西子捧心状,微微清咳了几声。
“如果是我,我就做雨后天晴。”苏霁看着这雨,道,“无论多么滂沱、瓢泼的大雨,都能有天气放晴的一天。”
“雨后天晴,不就是一个霁字吗?”赵嘉柔了然地笑了笑,道。
另一旁的张玄晴似是有些难受,她柔弱地道了声万福,便先行离去了。尔后,这场大雨竟越下越大,赵嘉柔与苏霁也不得不提前离去,各自回自己的住所。
苏霁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举着烛灯,独自往司药局的方向走着。天色阴沉沉地,厚密的乌云压住了月亮的光彩,除却苏霁手中一点烛灯的光亮,周围都是黑洞洞地,没来由叫人觉得害怕。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阵寒风从林间猛烈地刮过来,吹得苏霁瑟瑟发抖,苏霁紧紧地握住伞身,不让它被风吹跑。却没想到那风刮得实在太猛,将伞骨吹断了几根,骨架上的油纸随之破碎,散落到了地上。几滴雨水落在烛火上,火苗闪动了几下,便熄灭了,向上冒着灰色的烟。
苏霁看着伞面大部分都被吹走了,自己拿着只剩一根竹竿也避不了什么雨,便摸着黑,努力寻找着司药局的方向,预备着在完全淋湿前跑向司药局。
却不期头顶上多了把蓝绣的伞面,恰罩住了苏霁的全身,苏霁回头一瞧,原来是太子独立在自己背后,为她撑起了伞。
“雨急风骤,这样的天气还是精钢制成的伞架好些。”太子幽幽地道,眸间闪着苏霁看不懂的光,声音却仍旧是透着冷意。
太子十分自然地脱去了身上的素莲蓬衣,想给她披在身上,却发现苏霁迟疑地不敢去接。
近两月未见,太子又对她那么冰冷,苏霁同太子自然没有教写字时那般亲近。苏霁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伸出去接莲蓬衣的手又后知后觉地缩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瞟了太子一眼。
“怎么了?冻坏了,风寒了,可不是好顽的。”太子问。
苏霁茫然无措地看着太子殿下的莲蓬衣,后退一步,行了礼,郑重地道:“谢太子殿下。”才将莲蓬衣取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太子没来由觉得失落与恼怒,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怒从何来——明明是自己刻意疏远她的,她不纠缠自己,岂不是正好?
太子摘下风帽,沉沉地扣在苏霁头上,语带微微愠怒,冷冷地道:“我送你回去罢。”
苏霁自然是感到了太子话语中的怒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人常道:伴君如伴虎。像太子这种预备役小老虎,心情也是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的。
苏霁倒是没有再谢恩,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身后。衣上还留有太子身上的温热,淡淡的桃花香气在雨中嗅起来别有一般滋味。
冷冷的夜里,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走在又宽阔又寂寥的宫道上,一盏宫灯发着明黄色的光,照在太子脸上,显出一张落寞的俊脸来。
苏霁终是忍不住,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道:“太子殿下,您今天只一个人,竟然没带媵侍来吗?”
太子迟疑了一下,终究淡淡地道:“我和父皇去桃园,拜祭故人,便没叫人跟着。”
苏霁了然地点点头,看向太子,也不敢再开口,便默默地跟着他前走。
太子余光瞥向苏霁,从前与她走的每一段路,她都是一路从头讲到尾,那时候他嫌弃苏霁聒噪,现在这样安静反而不习惯。
不对,太子微微蹙眉,以前的苏霁风露清愁,眉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愁,寡言少语。可是自从她来到这皇宫后,便性格大变。
原先她是梅花般高傲清冷的性子,现在却成了桃花一般灼灼开朗的性子。
两人就这样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司药局宫门前。
苏霁立时将风帽与莲蓬衣脱下,交给太子,向太子行礼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司药局的宫门口,等着宫人给她开门。
许是宫女夜间睡熟了,苏霁等了许久,也未等到开门,便转身向后看了一眼,太子仍站在方才的地方,并未离去,一双桃花眼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