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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0

      红柳颔首,“应该是,与娘娘您这儿隔得也不远。”
    林若秋长长吐了口气,还好皇帝顾念规矩今夜没召她侍寝,否则在道观两人还搂搂抱抱的不松开,成什么样?
    但愿皇帝夜间别悄悄闯入,林若秋思及此处,一激灵从床上爬起来,只见这禅房窗户的榫卯结构十分精巧,看来防贼效果还是很实用的,只是里头的人若遇急事想翻窗出去,似乎也不容易。
    林若秋见天色已经不早,因朝红柳道:“今夜你就在我房里歇吧,不必到外头值夜。”
    更深露重的,难免着凉,道观毕竟不比宫中暖和。
    往常是为避忌陛下,红柳等人才不好近身,今夜林主子既独宿,红柳只得答应下来。她将铺盖拖到床尾,很快就闭眼轻轻打起了呼噜。
    林若秋却辗转难寐,一忽儿想起那老道姑的话,觉得楚镇对自己的钟爱都是梦幻泡影,不久的将来定会失去;一会儿又觉得那道姑不过是个江湖骗子,自己凭什么三语两语就相信她?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到白云观来,好好一趟出行的心情都给毁了。
    直到将近子时,林若秋才终于合眼,浓重的困乏席卷全身。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有多久,林若秋被一股烟气呛着,忍不住咳了两声,还以为是口干的缘故,及至那股浓烟的味道愈发刺鼻,她这时才觉得不对来,忙一把推醒身旁的红柳。
    红柳亦是个警觉的,一骨碌坐起身子,但见白烟袅袅从窗纸的缝隙透入,不禁有些慌神,谁知那木门受热变形得格外厉害,一时难以推开,红柳只得从窗棂上想办法。
    林若秋见她铆足了劲儿折腾那些木条,情急生智,从床底摸出一把生锈的斧头来,三五下就已将门劈开,看来当初造这禅房的人并不糊涂,事前已预料到可能的危险情况。
    两人夺门而出来到院中,林若秋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本想看看是哪里失的火,随即却想起皇帝来:她一个昭容娘娘无足轻重,莫不是有人想行刺皇帝?
    林若秋的脸顿时白了三分,顾不上细问就转头朝楚镇的禅房飞奔而去,红柳在后头都还追不上她。
    然而没走几步,浓密的树荫下忽有幢幢黑影过来,林若秋瞧着那轮廓有几分熟悉,不敢贸然上前,只站住脚步问道:“是陛下么?”
    那人声音迟疑,“若秋?”
    借着月光认出彼此形容,林若秋悲喜交集,忙不迭的扑进他怀中,眼中泪光闪闪。皇帝若真出事,那她也不想活命了!
    楚镇虽被她抱得有些尴尬,心中其实亦有几分欢喜,面上却沉声道:“方才朕一听到消息,生怕你出了意外,便立刻想着来瞧瞧究竟……”
    林若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将眼泪鼻水擤去,“妾也是。”
    天晓得她担了多大的心,还以为有人想对楚镇不利——要说得罪,皇帝得罪的人想必是天底下最多的,谁叫他是皇帝呢?
    楚镇耐心哄着她止住哭,又掏出手绢细细为她拭去眼泪,林若秋这才破涕为笑,“见您没事,妾便放心了。”
    但既然两人都好端端的,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子?
    林若秋正在狐疑,魏安气喘吁吁的从后方跑了来,怀中仍不忘抱着那柄拂尘,“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她……”
    楚镇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他再无迟疑,急遽迈开步子,向魏太后所住的东厢房赶去。林若秋亦连忙跟上,就算魏太后与她之间曾有多少不快,可那位毕竟是皇帝的生母,于情于理楚镇都不可能扔下不管。
    两人到了近前,只见周遭一溜厢房都已腾起滚滚黑烟,浓云卷天而上,从窗棂中也能窥见隐约火光。因魏太后喜好清静,这一带只住了她一人,原本有几个打地铺的小女冠,也都被住持赶出来,省得打扰太后她老人家歇息。
    虽说自己观中的人俱安然无恙,住持可不敢流露出丝毫庆幸之意,反而越发低眉敛目,毕竟太后此刻仍生死不知。
    一行人团团簇拥在庭院中,取水的取水,灭火的灭火,其中不知是谁忽然叫道:“妙衡呢,妙衡去哪儿了?”
    见林若秋脸上露出疑惑,红柳悄悄向她解释,“便是先前的昭仪娘娘,虽说为太后祈福,可离宫修行总得赐法号的。”
    话音未落,忽见寥寥火光中,一个纤弱的身影背上背着一人蹒跚地走出来,众人忙七嘴八舌迎上前去,“妙衡,怎么你会在里头?”
    又有人发现她背上正是魏太后,楚镇忙走到近前,见魏太后还有鼻息,忙命传太医。还好随行的侍从中就有颇通医术者,黄松年虽无法亲手前来,也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下属代为照应。
    几人检视了魏太后的脉象,面容,舌苔,俱松了口气,“陛下放心,太后娘娘只是受惊过度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楚镇颔首,“那便好。”
    林若秋适时的提醒道:“陛下,也请看看昭仪娘娘的伤势吧。”
    众人这才发觉那女子半边胳膊都快烧烂了,焦黑如炭一般,甚至已无鲜血冒出,只剩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