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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白稍稍敛容,不逗她了。
“如此说来,倒对得上。”定安自顾自做下总结,“想来是
这个原因。”
谢司白不语,他对林璟这样做的原因并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是随着定安讲。
“那……”言罢林璟,定安心上略略沉重起来,“林祁呢?”
“林祁不在京中。”
定安眨眨眼,不明所以。
“他被林咸提前送走了。”谢司白慢悠悠道,“就在小郡王走的前几天。”
定安的心提起来:“现下……被找到了吗?”
“还没有。”说着,谢司白问定安,“你想见他吗?”
“应是见不到了。”定安苦笑,“我倒希望他就此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不必再出现我面前。”
谢司白却道:“你若想,我可以让你再见他最后一面。”
定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青云轩在京中早几月前就布下天罗地网,林咸将子外送的小动作不是没被发现,不过谢司白是觉得林祁不怎么重要,仅派了人去跟着,没太大声张罢了。
“林咸将他们送去了同州,在那里他备有庄子和钱粮,我派人查过,和京中没有关系,若他们斩断念想重新开始生活,不失一条出路。”
“他既去了同州,我又如何见得到他?”
“他回来了。”
定安一愣。
“就这样走了,许是走都走的不安生,而且你应当清楚那位小世子的性格,他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林家上下受此牵连,单单他逃过一劫,他定然不愿意。”
定安恼道:“他才真的是胡闹,他父亲做的事,同他有什么相干。”
“我暂且将他扣在了城外。”谢司白道,“你后日回宫,若还想再见他一面,明天还有机会。”
见肯定是要见的。定安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林祁回去送死。
她应了谢司白,谢司白同她讲好时间,因着宫里还有差事,答应好明日他也会来,方是离开。
谢司白走后,当夜,定安久不能眠。
邵太后曾说,人老了,再没新鲜事可见,在深宫中一日日想起的,全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定安还不曾老去,却已开始体会这样的感觉。
林祁,熙宁,清嘉。
她一合上眼,尽是从前的人,从前的物。
*
天亮时下了雨,不大,细细的,宛如蒙了层雾。
定安要出城,作了青云轩中小
道士打扮。出了城门离开官道,山路崎岖不好走,加上又落了雨,难免打滑,定安只得弃车亲自步行上山。
还好林祁暂住的地方不算太远,登至半山腰,隔着雨雾,犹见山上农舍。
定安微微顿住脚步。
“殿下?”身后绿芜也一并停下。
她以为定安是走累了,定安却摇了摇头,稍敛心神,继续前行:“无碍。”
农舍算得上十分简陋,不像长居之处,倒像临时搭建起的,外头有两个着蓑衣的老农在冒雨劈柴,看起来同庄子里的人别无二致,若不是秋韵提前讲过,他们实则是青云轩外派的探子,定安根本认不出。
秋韵先近前说了话,两人避嫌躲远了些,定安才进院子。
林祁独自一人在屋里吃酒。探子怕喝醉误事,酒酿得极淡,仅解一解馋,林祁想喝醉也不得,全作聊胜于无。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他头也不抬,仍自顾自斟酒。
定安在看到他的一刻就止不住地红了眼眶。
“……林祁。”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祁动作微顿,他抬眼,看到站在门边的定安。
啪——
手中酒壶摔在草垛垒砌的方几上,滚了滚,又落在地面上。
他胡子拉碴,往日潋滟多情的凤眸失了神,整个人落魄不堪,脸上新伤旧伤,未曾好好处理,结了痂,许是同人打架留下的。他的衣着虽还算不上衣衫褴褛,但一看就是胡乱穿的,粗布粗衣,不成个章法体统,早不是定安印象中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林祁最先回过神来,他第一反应是想要遮住自己的脸,不愿让定安看到他这副样子,但转瞬觉得事到如今,这些早没了意义,便又缓缓放下手。
一时之间很安静。不是没话讲,是话太多,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更不从说起。
他们早已隔得千重万重。
“你何必还要回来?”
“你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问完方都愣了下。
“我来见你。”良久,定安先回答了他的问题,“你呢?远去同州不好吗?何必要自投罗网。”
“这本就是我应该得的。”林祁垂下眼,看着杯中浑浊的酒水,轻轻笑起,笑容间却满是苦涩,“抱歉。”
“为何要与我道歉。
”
“过去的事,我都知道了。”林祁似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