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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感觉,甚至觉着不真实。这就是我从前心心念念想要的吗?原来也不过如此。”
谢司白垂眸瞧她,轻笑道:“小傻子。”
“先生呢?先生就不会心生倦怠吗?”定安也仰着头看他。
“我为的从来不是报仇。”谢司白替她将散下的碎发别到耳后,长睫掩起的眸中,神色难辨。
定安愣了愣。
“复仇之类的话,说说也罢了,我和你不同,太多的感情只会扰乱视线。我只是再做一件不可不为之事。”
不可不为。
谢司白和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不一样
。他更贪心,要的更多。若仅仅是想要报仇,不必忍辱负重这些年。
定安从前不明白谢司白为什么总要她等,为什么不干脆用同样的阴毒法子回敬林邵两家。现在她懂了,仇恨只会带来毁灭与破坏,而谢司白要的却是重建。他是要堂堂正正,拿回白家从前失去的东西。
定安握住他的手,这回轮到谢司白微微一怔。
定安道:“我会帮你,我想要帮你。”
谢司白轻笑着摸摸她头:“好。”
定安不想他拿自己当小孩子看,正色道:“我是认真说的。”
谢司白颔首:“我也是认真应的。”
定安这才又露出笑容。
谢司白掐了掐她脸颊,声音放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皇宫。”
定安点点头,笑道:“我信。”
言过这些,定安问起正事:“林咸何时问斩?”
“朝审定了下月初一,过后才拟刑期。”谢司白答她,“不过……许是不会了。”
“这是何意?”
“他毕竟是皇上身边的重臣,手上握着不少把柄在,或许皇上会私下了结,也好给他个最后的体面。”
定安嗯了一声,目光微转,心神稍有不定。
“有什么想问的直说罢。”
得了这话,定安不再忸怩,方道:“林祁和林璟如何了?我不曾听秋韵说起他们的消息。”
“林璟被判了流刑。”谢司白淡淡道,“不过有邵家保着他,应当无碍。而且林咸事发前,林璟曾被邵仪引着见过陛下一回,虽然不知具体谈了什么,但我猜他应是用手上的某样东西同皇上做了回交易。”
“交易?”
“不错。以物易物的交易。”谢司白道,“我也是才知道,林璟这些年在外替邵家打理着生意,好几家查不出根底的铺面,背后皆是他的手笔。邵仪为这一天等了许久,他内外打点的银子,全是从林璟这头出的。林璟为人市侩精明,惯会商官勾.结的一套,我承认我当初小瞧他了些。他这些年瞒着林家替邵仪做事,件件做得滴水不漏,他于邵仪,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弃子。邵家无论如何也会保下他。”
第103章 、103
定安和林璟接触得多, 比谢司白更了解他一些。在定安看来, 林璟这人的城府深不可测,她与他周旋良久, 算起来, 却还是对他一无所知。想想从前她自以为是同他讲过的话,简直面红脸热。那些不知好歹小伎俩放在林璟眼中, 大概也只是作无聊时的消遣罢了。幸好他们结盟不多时,定安还不曾露底给他,否则才真是铸成大错。
“林璟缘何要这样帮着邵家对付林家?”定安好奇, “难不成仅仅因为林咸待他不如林祁?”
“这话应当问你。”谢司白略一挑眉,徐徐看向她,“从前你同他往来, 我问过你这个问题,你可记得自己是怎么答的?”
定安:“……”
她当时被仇恨冲昏头脑, 满心满意想要凭一己之力为母报仇, 林璟那么一说, 她就信了, 也没想着去问个究竟。如今倒好, 这说辞被谢司白反拿来问她,真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司白见定安语塞, 笑着摇摇头, 不再为难她。
“其中底细不知,虽查到些事,却是语焉不详, 我只能大概推断或许和他生母有关。”
“他生母?”
“林夫人当年久婚无子,林咸就抱了林璟给她,虽说是从同宗过继来的,实则不然。”谢司白道,“据我查到的消息来看,林璟是林咸在外的私生子。林璟进府已有几岁,早是记事的年纪。至于那位外室夫人,在他被带走后没多久即因病去世。不过说是因病,到底如何无从考证。”
定安听他说着,倒想起一事:“先前我曾在芳园同他碰到过一次,当时他在园子里头煮酒,亭中摆了架音色极好的琴,林璟曾说那琴叫飞泉,是他生母之物。”
谢司白抬眸,含笑觑她。
定安不知怎么地,心虚起来,画蛇添足又加了句:“当日从园中出来,转头就遇着了你。你……你当还记得。”
“嗯,我记得。”谢司白从善如流地应下,“他出来寻,帝姬同我躲在假山后。”
讲来又是丢脸的事。定安恼羞成怒,语气略了带埋怨:“我在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