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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也好。”讲着,定安的声音稍稍低下来,“活着我同你一起,死了我也要同你一起。”
谢司白脸上的笑容倏地隐去,他看向定安,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的性子。”定安索性豁了出去,直截了当,“若真到了那么一天,你定然一早要把我远远地送走。可是我并不要这苟且偷生。我既选择了这条路,是想好了的,成则败则,后果我一力承担。”
谢司白望着她,定安亦迎视之,并无半分退却。
谢司白想起的却是尚在黎城时玄净前辈所说的那句,“小姑娘心性坚韧”。
话没说错,只怕是男子也少见有她这般的胆识。
良久,谢司白心中暗叹一声,终于还是妥协了。他略有些无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自再没旁的可说。”
定安甚是得意,狡黠笑道:“既然说不过,那就只能应了我罢。”
“可以。”谢司白眼中亦藏了些笑意,他注视着定安,是少见的目光灼灼,“你执意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从今往后,生则同衾,死则同穴。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定安:我好像不是这个意西
第99章 、99
定安怔愣片刻, 反应过来后, 立时羞得耳根子都泛了红:“你……登徒子!”
谢司白笑着看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话中有何冒犯之处。
定安心神慌乱, 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为好, 只得做出一副气恼的模样,很没骨气地从他面前再一次逃开。谢司白在身后唤她名字, 她亦是不应。
等进了屋,定安靠在门扉上,心怦怦乱跳停不下来。
生则同衾, 死则同穴。
她一想起谢司白说的那八个字,便是止不住的面红耳赤。
这……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哼。
*
林咸在轩堂之中来回踱步,听到脚步声渐近, 倏地回头:“有消息了没?”
来者是林家府中的门子,一身鸦青短打装束, 闻言回道:“宫中戒备森严, 进不去也出不来, 尚不曾有消息传出。”
林咸将手边茶盏砸出去, 气性上来, 同静妃一模一样的德性。
“这都几日了?没有消息,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次次都回来讲这一句, 我要你们这些饭桶作何用处!”
门子和小厮跪满一地,林咸踹了那短打人几脚,尤不解气, 拍桌道:“滚。”
门子起身忙要退下,走到一半又被林咸喊住:“去把徐老三给我喊来!”
徐老三本姓不明,单字茂,是名术士。听闻他原是在县里错手杀了人,恐怕究责,才连夜出逃奔赴京中。因着他惯来有几手能耐,经人引荐入了将军府,一跃成为座上宾,屡次为其出谋划策,深得林咸重用。先前行宫虎兕一案,就有他的作为在其中。
林咸心浮气躁,直等一身道袍打扮的白髯客自庭下步来,才稍稍有了主心骨。
“茂公。”林咸抬手作揖,当着徐老三的面,不喊他诨名,一向用尊称待之。
徐老三虽鬓发皆白,实则仅比林咸年长几岁,且算是同辈人,只不过当年为躲命案,硬生生一夜白头。这事倒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因着白发白髯,又一袭道袍加身,他整个人看上去竟有那么几分衣袂飘飘的仙气在,叫人好生信服。
“如何了?”徐老三在林咸面前素来免行虚礼。
“还没有消息。”林咸皱着眉,往日中高高在上不
可一世的林大将军难得也有这么灰头土脸的一面,他颓然道,“自打皇上返京,一切都变了。当初我不该听你的话,将事情弄得这样复杂,就该直接派人去将那无耻老贼做个了解,任凭他手上有什么证据,帝姬不死,陛下总还是会同我留三分情面……”
徐老三不为所动,乜斜他一眼:“大人可是在怪我?”
“自是不敢。”林咸回过神,忙道,“如今茂公肯为我出谋划策共渡难关,再怪谁,如何能怪到茂公头上。”
徐老三不理会他,径直朝向身边道童伸手,道童自衣带解下一方乾坤袋,递给徐老三。
徐老三像往常一样占得一卦,他捻着胡须,盯着卦象不语。
林咸忙是追问:“这是何意?”
“离卦四爻,焚如,死如,弃如。”徐老三慢慢道。
林咸并不能完全听懂是何意,但也知情况不妙,霎时面色如土,手抖如筛糠。
徐老三道:“从卦象来看,‘飞鸟尽良弓藏’,你当初替皇上坐稳帝位,便是替今日埋下祸根。”
林咸跪在徐老三身前,一个劲朝他磕头:“茂公救我!”
“此卦不是不可解。”徐老三伸手将他扶起,“大人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林咸鬓发散乱,急急托着徐老三的手:“有何法子?”
“皇上心意已决,于铲除林家一事势在必行。为今之计,只能是破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