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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散。有门路来的大多走了,除了静竹几个死心塌地,旁的多是无法才留下。
静竹不觉伤感,她眼下隐约泛了泪:“当年光景,自然是好的。”
“那为何又成了现在这般?”
“君恩莫测,不过有时聚
散。”
有时聚散。
定安默念着这四个字,可她年岁到底小,虽心性早熟些,也不能尽体会其中深意。
“殿下可恨娘娘?”
定安惊讶:“为何这样讲?”
“不恨就好。”静竹替她把裙摆敛好,说的却是另外的话,“我原担心殿下见过了外面的模样,生了比较之心,难免会责怪娘娘不争不抢,安于一隅。”
“怎会。”定安怔怔,“怎会。”
她母妃定是见过了盛世的景致,因而见过了,不稀奇了,也就不想争了。
许是如此罢。
与静竹说了这些话,定安心下好受些,也不如先前郁结心头。静竹服侍着她歇下,一日无话。
第11章 、11
定安原以为太后会因着这件事心生隔阂,渐渐远了她,没想见邵太后反是更加宠她起来,有的没的总会叫她到寿康宫一趟。只是自那日后,定安再没在寿康宫见到过她父皇。
倒是她时常会在国礼院遇到清嘉。清嘉病好后也不知为着什么缘故,性子收了些,不再同以往处处针锋相对,但到底免不了素日的冷嘲热讽。有时半道上轿撵撞了,清嘉也总是趾高气昂的一个。定安从不与她争,只默默退让。清嘉偶有言辞间的厉色,不及要害,定安亦是不曾理会。久而久之清嘉找她麻烦的心思淡了不少,也懒得再关注她。
这些事旁人不知,跟在定安身边的司琴却是一清二楚。看得多了,连她也觉着小殿下的脾气好得过了头,不免劝道:“十五帝姬也甚是欺人,殿下好性子,也该稍稍去太后娘娘那儿提点一二句,免得再像前一朝在仪门那样。”
定安道:“她收敛不少,我又何必惹起事端。”
司琴压低声音,语气中尚有忿忿不平:“十五帝姬虽是好过从前,可,可总还是拿捏着殿下。若如愈演愈烈,失了分寸该如何是好。十五帝姬不是那等那好相与的人……”
“嘘。”定安喝她一声,遂又笑起来,“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当心被旁人听了去,拔你舌根子。”
司琴也自知失言,作势掌了嘴,不敢再多话。
定安回去将这事告给静竹,要她多提点下殿里其他人。静竹听罢恼道:“越发没边了去,这些嘴边没个把门的东西,我去好好说一说她们。”
定安忙是拽住静竹的衣角,声音软糯糯的,半是撒娇地为司琴开脱:“我和姑姑说这些,不是要你教训她。我倒觉得司琴姐姐不差,不过是不得章法,姑姑容我这一次,不必罚她,只与她讲清楚就是了。”
司琴尚比定安大了不知多少岁,小孩子都懂得道理,偏偏她们一个个糊涂。静竹无奈:“殿下是个好心肠的,只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多少是个隐患。”
定安笑了笑:“我觉着没那么严重。况且司琴姐姐是在微时留下照顾我的人,我如何能舍了她去。”
这倒是个正理。
静竹冷静下来,没那么恼了,想想定安的话也有道理。她拍拍定安的手:“殿下放心,这些事由着我来,我自有分寸。”
定安点点头,很是信她:“那就有劳姑姑了。”
含章殿才得了好,底下人往日受气惯了,如今扬眉吐气,个个的自觉要胜过昔时百筹,行事作风自然张扬起来。抱有这种心态的不算少。静竹平日要忙的事多,没功夫管,一时搁下了也想不起来。定安提了这一茬,她方才如梦初醒,好好约束了殿里的小宫女小太监,让他们克己守礼,莫要去外惹是生非,违令者罚月例事小,赶出去事大。渐渐的门风清肃,整治了好些心怀不轨者,不在话下。
出了正月,天气果真转暖。又月半,后花园的花七七八八冒出了芽。定安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每日从国礼院回来,若不然到寿康宫见见太后,若不然独自在书房临帖。先时那个会问“母妃会回来吗”的小姑娘似已是许久之前,早就不见了。
静竹心下恻然,但也说不出什么。花朝节前定安量了身,这小两月她长高不少,好些衣裳都要重制。邵太后闻得让习秋加了点银两贴补她,命多做几件样式新奇的,不过都是一色的素净,同旁的帝姬郡主不大一样。明眼人知道她这是暗地里为陈妃尽孝。
“花朝节殿下可要去园子里头逛逛?花都开好了,皇后娘娘主事,京里好些世家贵女也进宫来同赏,殿下与她们好好玩一玩,也是个机缘。”静竹一面替定安收拾起衣裳,一面絮絮说着。
昔日陈妃不得宠,这些活动定安大多不到场,即便到了也是孑然一身,鲜少有人理会。如今倒是与往年光景不大一样了。
定安闻言却是兴致缺缺,半掩着书卷,似睡未睡:“这样好的风光,独自一个细细赏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