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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把适合的剑。”西阁很多宝物都被“众叛亲离”时顺走了,独藏剑室一般需阁主开启,留得一片净土。不过最好的一把剑,云锦已经给了花洗尘。剩下的,顶多是上品,但于现在的王若莞,已经够了。
又待过几日,这话王若莞几日前已听花洗尘说过。
她只得踌躇了会,“师父,你还跟无赖生气吗?她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她喊林苏都是毫不客气的“无赖”,林苏喊她倒是花样百出,“若莞”、“王大款”、“大东家”、“花首徒”。
花洗尘道:“我没生气。”
王若莞:“……”
你满脸都是生气好吗?你当我们瞎吗?我和杨清风私下都讨论几回了,你们俩真幼稚!
花洗尘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跟林苏耍孩子脾气,但就是控制不住。
盛夏,片云致雨。
这夜忽而刮风,花洗尘正在屋内看书,骤雨将至,他心浮气躁。
林苏去夜游了。
花洗尘站起身往窗外望了会,不能心安,拿了两把油纸伞,往屋外而去。
方驱船至水镇的码头边,天空轰隆几声,哗啦啦真下起了瓢泼大雨。
花洗尘撑着伞在镇里寻觅起来,就怕遇到一只满脸“老娘无所畏惧”的“落汤鸡”。
他走得急促,转过街角时未缓步,带着些小跑的身躯撞上了一个小小孩童。毕竟习武,修长结实的他自己原封不动,把弱小的对方弹到了地上,孩童手上色彩缤纷的纸伞也飞落了地。
花洗尘一惊,连忙过去扶那孩子,道歉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那屁股着地的孩童不肯让他拉起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歇斯底里。
被这孩子嚎得花洗尘无所适从时,一只“落汤鸡”出现了。
被雨拍打得两颊都贴着鬓发的林苏正往码头去,转角见到了钝住的花洗尘和地上只哭不喊爹娘的女娃娃。
林苏走了过去,直接在女娃娃面前蹲了下来,“这哥哥打劫你?”
换王若莞听这话,估摸一脚先踹过去了,然而花洗尘静默着打开了另一把伞,遮着已经遮不遮都“不怎么有人样”的林苏。
女娃娃一把鼻涕一把泪:“不是……”
林苏双手捧着她把她先从泥泞的地上扶了起来,本想掏绢帕给她擦脸,发现绢帕陪着自己被淋湿了个彻底,林苏只好去摸打着两把伞给他们遮雨挪不开手的花洗尘的袖子。
花洗尘僵着没动,林苏摸索出帕子后给女娃娃擦脸:“这坏哥哥把你撞飞了?”
可能“撞飞”一词贴切得很,女娃娃嚎啕大哭着狠狠点头。
林苏望着这门牙刚掉一颗正冒新牙的女娃娃,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用手托着她,又帮她擦了擦泪:“撞疼你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帮你揍他。”
有她这么哄小孩的?不过她说着这话时特地让这女娃娃靠近瞧了瞧花洗尘。
“抱歉。”花洗尘对着女娃娃面露愧色,女娃娃定定望着他,不由止了哭声,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红扑扑的大眼睛,嗫喏着原谅他了。
林苏暗叹花洗尘的美色真是管用,就是他自己不会使。
夏夜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伴着街边吧嗒吧嗒落着雨露的茂树,林苏抱着这娃娃送她回家。
花洗尘担心林苏着凉,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她披。
林苏见他不和自己冷战了,得了便宜不敢卖乖。思忖着他看着人家娃娃一哭就傻了,却知道给讨人嫌的她披件衣服,化解彼此宿日的“积怨”,唔,难道孩子比她难对付?
她再难对付,他也已经决定对付了。她比孩子更让人头疼,孩子还知道打伞,她倒好,淋了一身。
花洗尘有些犯气:“你不知道躲雨?”
她向来识相的,只是雨来时她刚好处在一路无处躲雨的地,淋了大半后,觉得都这样了也糟不到哪去了,便想赶回去换衣洗漱。
林苏不答反问:“你来给我送伞的?”花洗尘手上带了两把伞,也不见他有其他事的焦急感。
花洗尘苛责地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林苏了然于胸,诚恳道:“让你担心了。”
花洗尘望着她,等她再说一句,不料这人瞧他瞅她还不知所云,他只好道:“就这样?”
林苏微微蹙眉:“嗯?”
花洗尘忍着一碰上她就能五味全开的心绪,淡淡道:“你改不改?”
见花洗尘很是认真地等她回应,仿似她不应下他能念经一晚上,林苏继续诚恳:“我改。”
怀里的女娃娃咯咯笑了几声,林苏一手托着她一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见姐姐被哥哥训,你这么开心?”
夜晚大雨后的闹市街道人气稀少,但街上的灯照着大路明亮,女娃娃一颗漏风的门牙嘿嘿着,一滴细小的水露从一门店上竖立的招牌边角落了下来。
平常人大抵都不会注意这滴露珠,可它危危颤颤浮空着慢了两拍才落地,印出了女娃娃的面容,随而完成使命